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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铁道大学 - 《石家庄铁道大学报》

人生若只如初见

——读杨绛先生《走到人生边上》有感

作者:◇管2203-4刘军    
2025-06-15     浏览(58)     (2)

文章分析了杨绛先生对人生问题的思考,包括神鬼是否存在、人的灵与肉、天命与人生价值的实现以及生与死等,表达了作者对人生的感悟和不舍之情。

这本书是偶得,读后感慨,却是读晚了些。全书结构层次分明,说理性很强,若是像读小说一样进行泛泛之读、粗略之读,我想就算四万多字读下来也是迷迷糊糊、不知所云。先生的这本书我先后读了两遍,以我的浅鄙之观点,我认为此书最终的归结点是:人生价值的探索。即如先生所说:人的一世,为的是什么呢?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偏哲学之类的疑问。在此我想由着杨绛先生的文章思路逐一进行说明。

其一,神与鬼究竟是否存在。这一问题我的态度模棱两可,大概是不可信其有,亦不可信其无。杨绛先生是信鬼神之说的,她举了一个例子:一天她出门去寻温德先生,走到一个架桥石板时,天色已晚,先生望着那座乌漆深邃的石板,踱步了三次而不敢过。先生说她先前知道那座桥是日寇的刑场,死了很多无辜的军民。另一个例子是先生家有一年送走了“打小报告”的灶王爷,年后并没有将灶王爷请回来,但先生说,后一年比前一年更相安无事。故先生也是信神的。神鬼之间究竟衍射的是什么呢?我小时候不知鬼神,但有一次印象比较深的是我肚疼,父亲为我在长街烧纸钱,他和我叔都一致认为我是被索命的小鬼给缠住了。据我父亲说,纸钱烧完的瞬间灰屑一跃而起,奔向了西方,我的肚疼也稍作缓解。回归此文,那先生为何去写鬼神呢?书中并未详谈。在此我想以我的感受浅薄的说一说。世人不信鬼或信鬼而怕鬼,但大抵对故去的亲人幻化而成的鬼魂怀揣着万分的思念,此时的鬼那便不是可怕的。旧书记载,人们或有请鬼上身之说,只为与亲人见最后一面。这些说法说迷信不为过,但那大抵寄托的是对亲人的一种怀念。即是说:人的一世,有很大一部分为的是自己的亲人。亲人在,则心长安。

其二,人的问题。先生在书中经常用的一个词是“灵性良心”,并认为人都是有“灵性良心”的。先生说:人,一方面有灵性良心,一方面又有血肉之躯。灵性良心属于灵,“食色性也”属于肉,灵与肉是不和谐的。由此也便延伸出了关于人的灵与肉的讨论。如何看待“灵性良心”?在此我用先生之论调以我之语言进行简单之撮述。婴儿自呱呱落地便止不住的哭,他本不知道世间善恶为何物,他的哭亦不知是欢喜之哭还是痛楚之哭。那么婴儿有灵性良心么?我想是有的,如“羔羊跪乳”之事例。亦如古语所说的:人之初,性本善。其次在说灵与肉的斗争,在先生看来,人的灵魂是灵性良心的假体,而肉体会滋生诸多的欲望,所以灵与肉是会相互斗争的。但是斗争中谁占上风却是说不准了,所以由此产生了好人与坏人。再者,我想人有道高德劭之辈,亦有浮华鄙俗之流。所以重点来了,人的一世,要道高德劭还是浮华鄙俗呢?这一处先生和我的观点不谋而合。人归结到底,终是一个普通的人,谁能完全摆脱私心呢?如先生所言:照镜子可以明丑和美,但一个人脸是歪的,照镜子惯了,也不觉得歪了;而一个丑人照镜子总看不到自己的丑,只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美,这便是自欺欺人。所以人的一世秉持着自己的灵性良心,并有着自知之明,这便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归宿了。

其三,天命与人生价值的实现。我们自古就有占卜面相之说,可能依据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面相之类便可断定一个人一生的走向。这些真的有道理吗?或者说,我们该相信命由天定吗?杨绛先生举了这样一个例子,说:一个人乘船过河,如果船要搁浅或者倾覆的时候,船里还有个“我”做主,会主动做出行动。由此可见,命并不全由天定。其实说命由天定,倒不如说处境使然、不由自主。我们现在回顾历史,其中长河中不乏大义凛然、舍身取义之人,如战国时期的夫子屈原,国家山河破碎,他没有选择苟且偷生,而是毅然决然的投入滚滚的江水之中,再如近代夏明翰、林觉民之烈士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等。难道他们的选择不是主观而是天定吗?在说人生价值的实现,如上所说,那些舍身取义之士可谓算得上是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什么才是实现了人生价值呢?杨绛先生这样说:人虽然渺小,人生虽然短促,但是人能学,人能修身,人能自我完善,人的可贵在于人的自身。即是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最后,也是每个人必须要面对的,即:生与死。生死可怕吗?生可不可怕或许我们不知道,但死可不可怕我们心中大概都有底。一个人如果超脱俗外,看穿生死,那他大抵会认为死是一种解脱,就像佛家里面僧侣们所说的圆寂,大有随潮而来,听信而寂的超脱之感,故在蒲团上打坐,无痛苦的静静离去。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悟性远不至如此,即是说我们不能真正的将生死置之度外,因而我们是怕的。杨绛先生书中说:人生实苦,且人生需要锻炼。一个真正历经沧桑、饱含故事的人,其实面对死亡时已经不是害怕了,而更多地是一种不舍。这种不舍或许是金钱的诱惑,或许是名利的羁绊,亦或者是对亲人相守的难离难别。生死在一瞬间,我们可能不是怕死,心中留有不舍的可能是牵挂的人或者羁绊的事。杨绛先生写此书正是在生死的边缘边缘上做出种种的思考来表达自己的一种不舍。

站在人生边上看人生起点,我想,一个刚出生的啼哭婴儿,他知道什么呢?他所知道的无非是吃奶、戏耍以及睡觉。待他长得大了一些,他还是喜欢戏耍玩闹,你若是把他强行塞入学堂,他也有着无数的办法逃课,有着无数的理由去解释逃课。他明白什么呢?一个孩童没有走到人生的边缘边缘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了解什么呢?一个孩童见到什么了说什么,想吃什么了要什么,生了病喊痛,饿了就叫吃,无非是童言无忌罢了。一个孩童脑子里哪有那么多道理,无非是叫喊着父母棍杖的疼,再无忧无虑的将类似的错误在犯上那么一两遍,孩童是勇敢、天真无暇的呀。我想那些走到人生边缘边缘上的人们,最期盼的就是回到当初吧。他们当然也会沉吟着:“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