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我手提鲜花,万千个你,纷至沓来。
窗口不知何时飘来了一只蝶,我不想问,那是否是你。一切渴望都从心脏中裂出,化出的,只是轻瞥你指上黑痣。
很久以前,蝶曾落我肩头,轻舐我淌至颈窝的泪。夜里,桂叶裁月影,空杯盛霜华。雨水难湿室内繁花,却洇透谁的心,悠悠一岁又除。
“我喜欢你。”
“抱歉,我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
屏幕光灭,如蝶没入暗夜。晴空依旧,吞噬着昨日摆放桌前,墨迹未干的信件。
“或许,再会。”我该怎么样告诉你,我窗口的鸢尾开了,不合时宜,亦辨不清是黄是蓝。
木叶层层,雾霭沉沉。月隐东山,我便盼着你的讯息。
“早。”
今日,愿由我开启。
清晰地听见露水滑落叶片的声音,却听不到心脏漏拍。湛蓝自太阳周遭晕染,晨曲奏响,独为我一人的乐章。柔曲悠悠,似将百草揉碎,填我胸腔。
“我们没有必要联系了吧。”
曲调是酒水,浇在我未愈合的头颅上。冲击着我无尽的、炽热的血液。
“只是一个朋友罢了。我不是他的最重要,他也不会是我的梦。”一遍遍告诉自己,一遍遍在血液中写满“舍得”二字。
梦里花开复花落,不见蝶影蹁跹。
……“你好,可以请问一下×××近来为何这般待我?”
午后,斜打的阳光,背书包的少年。仿若俗套偶像剧,你我再度交集。
“啊……是这样的……”
仿若江南雨巷,我淋雨而过,你如邻家旧友,撑伞相护。伞檐低垂,唯见玫瑰娇艳,难窥你眼眸。
聊天框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谈河边繁花,说天际浮云,独对断联之事,只字不提。再撑纸伞,雨日无蝶。
生锈的爱恋逢着雨,见你胸前玫瑰折损,化作泪诗,落于素纸。爱人如饕餮,噬己血肉,留凄冷白骨,欲刻难书的情诗。
岁末寒冬,一束光透霾而入,落于鸢尾丛。仿若,见那黄绿芽尖。会合时宜吗?
我不知阳光是否只为植物生长必需,鸢尾久无长势。且待吧,或许等待,才是生活本调。梦中,蝶轻栖,我难辨花容。黎明将醒,心底种下敏感的籽。
“心情不好带你出去骑车啊。”
“可以啊。”
……不知何时,窗外总有一只蝴蝶停留,又在我推开窗的刹那飞入空中,却不走远。提着花,我想,可以留住你。
“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
“是哦。”
“可是明天就不圆了。”
“明天在为下一次满月铺垫啊。”我面向着月亮,没看你。“一直满月才没意思呢,要有阴晴圆缺,满月才显得珍贵。而且.......”
“而且一起看的人很重要啊。”只在这句瞥向你,又见指背黑痣。
“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仿若是随口而出的戏言,梦中的蝴蝶却轻语说是小心翼翼。疯长的鸢尾花填满我的心腔鸢尾疯长,占尽我诗章。
“好啊。”
于是,是七月,七月的我们都是孩童;踩着律动不齐的新歌,捧着两颗在雨中碰撞的心,将自己系上气球,去听,听月辉絮语: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会是恋人吗?”
“会的。”
我想,我睡在你的梦里,像一个天真的孩童伴着窗口轻摆的紫色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