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学 - 《山东大学报》
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生命力
——从《黑神话：悟空》说起
作者：郁有凯
《黑神话：悟空》为何会风靡全球，成为一种现象级的存在？有网友说：“你在美国西部骑过马，在欧洲当过海盗，在战场上当过射击手，在埃及当过刺客，现在你终于可以回到你的家乡做自己的英雄了。”也有网友说：“哪个男孩不想做一回齐天大圣？”这款游戏之所以成为一种现象级的存在，归根结底，这体现了中华文化的吸引力、凝聚力、感召力和创造力，而所有这些都体现了中华文化的生命力。
2021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作协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式上发表的讲话中提出：“要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把艺术创造力和中华文化价值融合起来，把中华美学精神和当代审美追求结合起来，激活中华文化生命力。”有生命力的文化至少包括三个方面：符合人性或者人所共有的特质与行为模式，从国家或民族集体意识层面，则体现为一种民族性；要与当时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相适应；要与科学技术相适配。从《黑神话：悟空》看激活中华文化的生命力，则体现在以下三点：
第一，文化认同奠定了激活中华文化生命力的情感基础。《黑神话：悟空》所体现的文化认同表现在多个方面。一是以民族共同体凸显身份认同。《黑神话：悟空》中的西游情怀，体现了对内的身份认同，这种认同来自文化共鸣。二是集体文化记忆唤起情感认同。《黑神话：悟空》的情感认同来源于集体记忆，这一记忆通过媒介记忆来实现。三是中华文化表达增强价值认同。这主要表现在两个环节，一个是表达环节，一个是阐释环节。表达环节关注的是中华文化符号的选择、提炼，阐释环节关注的是意义的认知和理解。
第二，文化反思提供了激活中华文化生命力的理性认识。文化反思是对文化内涵及价值的批判性审视，是关于当下时代适应性问题的思考。从文化反思视角看《黑神话：悟空》，表现为传统与现代、技术与审美、经济与社会三个层面。首先，在传统与现代上体现为传统文化符号意义式微与现代性文化语境下意义解构的问题。《黑神话：悟空》在多种创新形式中，固守了孙悟空不屈不挠、秉持正义与善良、勇敢追求自己梦想的文化精神内核。其次，在技术与审美上体现为现代电子游戏技术进步与深层次文化审美意识缺失的问题。《黑神话：悟空》从材料、结构、空间、造型、色彩等方面，展现了中国优秀的古代建筑和雕塑艺术形式。最后，在经济与社会上体现为市场逻辑下商业价值凸显与传统文化社会价值旁落的问题。《黑神话：悟空》耗时6年，耗资4亿元，在百余人团队的精心创作下，在创意策划、文化内容、美术音乐等方面均实现了国产游戏的品质跃升。
第三，文化创新赋予了激活中华文化生命力的实践力量。我们要用现代科技手段去讲好中国故事，把传统文化和现代科技相结合，实现产业跨界融合。《黑神话：悟空》的文化创新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创新呈现形式，实现沉浸式、交互式功能。其次，创新叙事话语，提升艺术与教育价值，实现了多种叙事话语的完美融合。最后，创新传播渠道，打造文化新质生产力。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黑神话：悟空》只是其走向世界的一个积极尝试，可以预见，伴随着现代化进程的不断推进，未来的中国将有更多基于文化认同、文化反思、文化创新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产品出现，不断去激活中华文化生命力，讲好中国故事，助力以中国话语体系和叙事体系为支撑的文化强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