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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城市学院 - 《湖南城市学院报》

少年诗

作者:阳靖    
2019-12-31     浏览(121)     (0)

那是一个和平的年代,没有战争,也没有灾难。

可是,即使是这样,比灾难更恐怖的东西——贫穷,依旧笼罩在这个小岛上。虽说不至于到寸草不生的地步,但这座孤岛也算不上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界。世代居住在这个孤岛上的人们也只能靠着包围着他们的大海生存。因得伴海而生,岛民们都有着极其娴熟的泳技。他们终日忙于赶海,却又无力改变任何事物。

天空一片漆黑,几颗星子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少年从水中凫起,朝着远方的礁石游去。他在水中疾行,静静地,没有激起半点浪花。他喜欢在那几个礁石上看星星,有时少年会与伙伴一同过来,不过同伴们是不太爱看的,只是为了躲了家中长辈的念叨。看了一会,男孩侧身翻进大海。他觉得天空还不如水里,至少那里的蓝色还有些许变化。

可是他们是不被允许触底的。这是大海给他们生命立下的底线。

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整日计算家常琐碎,眼里关心的只有、也只能有一日三餐。这样的生活显得极其枯燥且漫长,无风无浪,如一潭死水。其他人却都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好,脸上整日带着笑容。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在这片蓝色中醒来,出生、睡去、死亡。

他们的一生也足够短暂,短得只能让他们记住生存一事。

男孩坐在岸上盯着水面,似乎是想要看破这平静的大海。他跳进海里尝试着向更深的地方游了一段距离,耳膜被挤压得有些痛了,肺也难受得厉害。

长辈们说,海的深处住着神,想要去探究神的居所是不敬的。说白了,神住在未知里。过多的好奇心会夺走你的命,那些离开的人,都没有再回来。

但他还是离开了。

他带上了平日里趁手的武器——那是他从鲨鱼的骨架中捡来的。他先是游到水面,转头看了看那依旧漆黑的天,然后坚定地扭头游进那片幽蓝。时间一点点过去,奇怪鱼群围绕着他,他感觉到胸腔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强忍着疼痛和恐惧,朝着更炫烂的的地方游去。

他总觉得那里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那时候还早,世界还是一个平整的鸡蛋,万物在混沌中醒来,规则日渐生长。天空为什么会下雨?因为那里有一片海。海底为什么绚烂?因为那里住着另外一群人。世界为什么会不一样?一切都是有变化的。

沙漠都下雨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