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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媒大学 - 《中国传媒大学校报》

难忘恩师黄毓龙

2009-06-15     浏览(317)     (0)

  我是广院59级的学生,第一次见到黄老师都是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
  黄老师尽管只比我大5岁,却已经是这所年轻学校的年轻教师了,负责教授专业基础课。这个年轻的教师给我们这些年轻学生留下的最深的印象是特别认真。他上课有个特点,每次上完课都是汗流浃背的。而他的板书就跟在纸上写文章一样,是出了名的工整认真。
  1964年,我大学毕业后留校当老师,与黄老师成了同事。与黄老师深入接触却是1970年了。当时学校已经停课,老师们被分散到北京周边的省市。我和黄老师被抽调到保定下面的望都县,帮助当地做有线广播。
  一到望都,黄老师就发挥了在课堂上的认真劲,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是广播学院专业做广播的,搞出的载波设备一定要是高质量的。一定要按照毛主席说的,努力办好广播,为全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服务。
  在望都,我也见识了黄老师的另外一面:不仅专业基础课上的好,动手实践能力一样很强。
  在当时的条件下,望都县广播站的条件与很多县广播站的条件一样:县广播站名为广播站,可实际上就是用最原始的大喇叭,只能在县城范围之内传递声音,远远谈不上把声音传播到乡镇和下面的农村。
  我和黄老师就住在县委大院里,每天加班加点的干活。县里条件不好,我们就因陋就简地创造条件:广播站的仓库里堆了一些原本坏掉的机器,当地广播站认为这些机器没用了。黄老师和我就重新检测,把里面好的元件拆下来,比如扩大器,变压器,然后把它们组装成发射机。接收设备也很关键。我们利用各个乡镇的扩大器的接收头,稍加改装,变成灵敏度很高的超外差接收机。而所有的这些实验没有花一分钱,都是利用旧器材改造的。
  因为每天都要加夜班,我们还救了两个人的命呢。
  我们住的县委大院以前是个医院,我们房间与隔壁的房间有个小窗户,以前是传递药品的,后来用纸板挡上了。
  有一天凌晨两点半左右,我们正在加班,听到隔壁有人喊小赵。小赵是县电业局的技术员,跟着我们学习的。一开始听到这声,我们还在开玩笑,隔壁搞档案的同志说梦话,在叫你呢!后来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黄老师就领着我们去敲门,没人响应。我们就踢开门,这才发现,这两个人一氧化碳中毒了!就赶快把他们送到医院抢救。
  一周后,他们出院了。黄老师去道歉:真对不起,我们天天加夜班,影响你们休息了。他们说,要不是你们加夜班,我们早就没命了。
  这是一段小插曲。机器做好以后,我们就开始用音乐做测试。一天我到45公里以外的乡镇,黄老师在县里,一起测量的还有电话局的同志。我在下面乡镇收听的效果非常好,跟随我一起到乡镇的电话局的同志不信,说这一定是中央台的广播,不是县里的广播。我们马上拿起电话,让县里的播音员报台号。"这里是望都广播站"清晰的声音从上空传来的时候,电话局的同志这才相信。
  望都测试成功以后,我们又转战保定地区的其他县。尽管当地地况复杂,可是各种环境测试结果显示,效果都很好。此后,我和黄老师都多了一外号:黄老师叫我拼命三郎,我说他是拼命大郎。
  1972年,我调到吉林电视台工作。上世纪80年代初,我请黄老师利用假期时间到东北来帮助培训技术干部。他一到长春,就向我表明: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享受的。
  黄老师坚持不住宾馆,不吃饭店。不管怎么劝说,都坚持住在我的办公室。可是我办公室里没有床,就临时买个简易的折叠床。到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去大饭店,就在附近的小饭馆买点简单的饭菜。
  在长春听着黄老师讲课,我仿佛又回到大学时代:依然是工工整整的板书,依然上完课就汗流浃背。只是这时,他的满头黑发已经两鬓斑白。忙于讲课的他,连一汽,长影等等这些长春的景点都没有时间去参观游玩,最后一天讲完课就踏上了回京的火车。
  黄老师这一生,都在学校的讲坛上默默耕耘,用他的师表教育我们怎样做人,用他的技术教我们怎么为人民服务。在广播系统,他的弟子满天下。也许,在遍布祖国各地的到处可见的发射塔上,没有一座是他亲手设计建设的。但是众多的设计者和建设者的背后,他们的老师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黄毓龙。
  学生:原所成(无线电系59级校友,原吉林省电视台总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