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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大学 - 《山东大学报》

山大老先生的授课剪影

作者:儒学高等研究院 韩博韬    
2017-06-21     浏览(65)     (0)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当我在南澳阿德莱德市的Portside,Christian,College讲脸谱绘画课时,愈发钦佩这副勉联的深刻。有的孩子因着色失误而流泪,有的孩子因创造着“鬼脸”而狂欢,作为课堂的管理者———教师,我要如何面对这样悲欢交织的冰火两重天?
  夜晚我在床上反思之际,联想到了母校里的两位老先生。
  徐超老师曾在尼山学堂讲授《说文解字》,第一堂课便提到教学的方法,当时听课的另一位王老师私下问我“这节课有什么收获”,我回答说“文字学方面很多”,另外,我很赞同徐超老师说的“给学生上课最怕的是学生‘刀枪不入’,绝对不能把课讲成那样。”后来徐老师还主讲了《诗词书画创作》的第一堂课,他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甲骨文,问我们看到这样几片甲骨有什么感受。我第一次将甲骨放在手心里,上面的文字是那样精致,于是我对刻字者的技艺生发了一种遥远却真实的崇敬感;随后徐老师补充了这样一个意思:对中国传统诗词书画等艺术的继承,心中一定要带有这种“欣喜若狂”的激情。记得那节课上,徐老师还让听课的我们围在桌子旁,近距离看他怎样用笔、怎样处理写金文构件的顺序、怎样排布书写对象的格局,他同样强调,师生关系应当是同围一桌的融洽和睦,教师不能在讲台上高高在上。
  刘晓东老师是我们本科后期才见到的老先生。虽然刘老师的学术领域是中国传统的文化,但上过他《礼记导读》课的同学恐怕都曾被他“世说新语式”的中国幽默所折服,“打屁屁”、“吾欲呕矣”、“孔子同时和身份高于他与低于他的人一起说话怎么办”等等,刘老师对古代人礼仪文化的演绎都别具一格。而最令我难以忘记的是2014年4月底的一次课上先生的几句话,因为在那之前我不会相信“察人无声”。4月底是举行论文报告会的时间,课桌上摆着我们参考使用的文献;也许只是粗粗一瞥部分书籍的书脊或是封面,刘老师就发现我在看一些魏晋时候的典籍,于是他某次课间休息时突然问我:“博韬,我看你平时在看一些魏晋时候的典籍,在写什么呀?我能看看吗?”那种带着纯粹的关注与善意的笑容就镌刻在我的记忆中,随后我将打好的一份论文给老师过目,先生阅后还道:“嗯,观点儿都不错。”
  直到如今我依然觉得,这可能是老先生才拥有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