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师大报:陈永正先生说过,跟从容商二老学习古文字的同届学生中,只有您始终坚持文字学研究。您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张桂光:我没有很大的理想,没有长远的计划,顺其自然。我今天做这个工作就把它做好,只是这样而已。我本科读政治教育,考研究生时能考过中文系本科生,就在于读中学时撞好每天钟,打好了基础。本科毕业后分配到惠州教中学,我很安心。后来缺少历史和语文老师,要我代这两门课,我也很安心。总之,安排做什么,我就做好它。我觉得你读中文,在中文系里面,一定要把它学好,你另外爱好的东西可以多花一些时间,但首先今天的钟你要撞好。我的想法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华南师大报:您的书法造诣颇深,所谓“字如其人”,您的生活态度在书法创作上有怎样的体现?
张桂光:我对生活没有太多要求,因此对挣钱就没有很高的追求。我觉得这个很重要,不然就很容易出问题,我也不用老是求人。在吃穿住方面,我都是很随意的,没有什么要求。比如我在惠州教书时,学校饭堂的伙食不太好,很多老师都不满,我却从未有过怨言。我认为中国书法应该是很随意的,一下笔就是个人综合素质的流露。而现在国内很多所谓的参赛者就是制作,他们是在经营,追求视觉效果。很多年轻的获奖者,虽然获奖作品很夺目,但如果我要命题作文,他就不行了。一个人的东西,应该是在什么地方都有所流露。
华南师大报:2006年中华书局希望您重启商周金文研究项目,您接手这个难题的底气出自哪里呢?
张桂光:也不是说我们的水平比人家高,只是我们的团队比人家好。首先我们的学生都比较注重团结合作。研究中心成立时,学校给我们一间空房子,其他都靠自己建立起来。我们的另一个优势是“摹”,“摹”与书法密切相关。当时古文字学界是中山大学容庚、吉林大学于省吾和四川大学徐中舒三足鼎立。这几个老师书法都不错,但只有容商一脉传下来搞书法。现在搞古文字的很多都没有搞书法,而我和马国权、陈永正几个人都搞书法,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之前我们为了尽量加快速度,减轻负担,用别人摹过的字,但大致成果出来以后不是很满意,这说明我们的质量更高。
(本报记者 兰欣怡 黄慕蓉 实习记者 张上求 朱俊蕾 钱双文 丘思琴 魏燕冰 陈沁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