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潭大学 - 《湘潭大学报》
逝 去 的 时 光
作者:赵艳红 ■文学与新闻学院
他们都老了吗,他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题记从图书馆走出来,外面还飘着小雨,通向宿舍的路是湿湿的,香樟树的叶子也湿了,有种别样的美。远处幼儿园里,一个孩子拉着一个女人的手,小脚滑着地上薄薄的一层积水,这使我想起在小时候在小院里居住的日子。我和两个友伴在那个不宽敞的小院里的小恶作剧。冬天的时候,偷偷在张阿姨门前直三角形的台阶上小心翼翼地洒水,躲进屋子后顶着被骂的风险去等待结冰后玩滑梯的乐事。自然,小院早已不在,她们也早已离开,嗨,你许都忘了吧。
想起上学期的日子听于丹在电视上讲词韵,讲欧阳修词 《蝶恋花》时所表达的自己的感触,“有些人说这些词太过愁伤了,但也许我们并未想过,生活在现实社会的我们,很多时候不仅没有有品质的快乐,就连有品质的忧伤都没有了。”我当即很是心惊。有品质的快乐,太难,有品质的忧伤,太难。我们一定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觉得跪在路旁的乞丐是假的,他们在欺骗我们的感情去获得卑微的怜悯。当然,很多时候我们都选择了去给予,可那是种最低层的怜悯,远非心善而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是否想过,我们也是在行骗吗?在未知情况下,不自觉地去相信一条也许并非是事实的路,并为此搪塞一个借口。被欺有时和自欺欺人是一回事。而伪装永远在已逝去的日子里存在着,当它不会再回来的时候,自己才辨得出真假。
我稍稍大一点随家人搬出了小院后遇到过一位老大爷,他与一条白色的小狗为伴,每次见到我总是笑着的。小小的眼睛里有暖暖的光,给予了一个孩子想要的温暖。而每次,他总会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一句固定不变的话“又长高喽———”,尽管前一天他刚刚这样告诉我。那时的我,就在他面前笑,一句话也不说。后来在我连续几日没听到这句话后就再也没见到这个人。他去世了。很多年中的每次,有人说我长高了,我就会想起那眼睛里的阳光,却无论怎样地努力都再记不起他的模样。
逃避和遗忘不是一回事。第一次去博物馆只能够牵到父亲的衣角,完全看不懂标签上的文字。灯光下那久远的事物包围着我们,严肃地,冰冷地。自然我们也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每一件东西背后的故事、温度和情感,它们都随时间消失殆尽,再寻不回。
在雨中即将走到这条路尽头的时候,想起了刚才在图书馆书架前的情景,那些放在角落里的书,许是年代久了,少人关注而被恣意安排,它们也曾崭新光鲜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这像极了逝去的时光。
便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