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36年10月红军开始执行宁夏战役计划,11月西渡黄河的红四方面军指挥部和第五、九、三十军等部队组成西路军。西路军共有21800人,最终7000多人战死,12000多人被俘(其中半数遇害)。1937年4月底李先念率领左支队到达星星峡,所剩仅420多人。西路军血战河西走廊,是中国共产党军事史上最悲壮的一幕,而西路军将士的风雨人生更让人唏嘘长叹。
第五军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第九军政委陈海松(牺牲时23岁)、西路军供给部部长郑义斋等人在战斗中牺牲。第九军军长孙玉清被俘后英勇不屈,遭敌人斩首(28岁)。董振堂、杨克明、孙玉清的头颅被敌人割下,并拍下照片作为证据。叶剑英曾写下:“英雄战死错路上,今日独怀董振堂。悬眼城楼惊世换,高台为尔著荣光。”
在战斗中幸存的人归宿各不相同。总指挥徐向前后来成为元帅,副总指挥王树声成为大将,第三十军政委李先念成为国家主席。总政委、军政委员会主席陈昌浩回到延安后主动承担了全部责任,1967年服安眠药自杀。前川陕省苏维埃主席、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委员熊国炳被俘出逃后流落民间,1960年因饥寒交迫,死于酒泉街头。
左支队达到新疆后,问他们准备去哪里。李先念等人回答去延安。参谋长李特、第五军政委黄超回答去苏联,结果被杀。二人被杀,直接导致了张国焘的叛逃。
西路军的女战士约有1500人,其中妇女抗日先锋团1300多人,前进剧团100多人,其它部门还有一些。徐向前在回忆录《历史的回顾》中写道:“她们临危不惧,血战到底,表现了中国妇女的巾帼英雄气概。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的光辉业绩,将永彪史册。”
张琴秋,组织部部长,西路军职务、学历最高的女性,“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之一,陈昌浩之妻。被俘后得到中央营救,解放后任纺织工业部副部长,1968年跳楼自杀。
王泉媛,妇女抗日先锋团团长,30名参加中央红军长征的女战士之一,王首道之妻。被俘后分配给马家军的一个团长,逃出后来到兰州八路军办事处。当时对西路军将士有个规定:一年归来收留,二年归来审查,三年归来不留。王泉媛流泪哀求也未能被组织接纳,后辗转回到江西老家,1985年重新加入中国共产党。
吴富莲,妇女抗日先锋团政委,30名参加中央红军长征的女战士之一,被俘后吞针自杀。王定国,前进剧团演员,被俘后逃出,在兰州八路军办事处与比她年长30岁的中共元老谢觉哉结婚。解放后,她为解决西路军战士的待遇问题奔波努力。陈素娥,前进剧团演员,孙玉清的女友,当时怀有身孕。被俘后给敌军总指挥马元海做妾,忍辱生下了孙玉清的遗孤。1988年在西宁举行孙玉清烈士雕像落成典礼,陈素娥和儿子却不被允许参加。经过做工作,第二天他们才得以瞻仰了烈士雕像。陈素娥流泪不已,说:“他(孙玉清)也死得苦,我们也活得苦。”
(本文主要参考资料:郝成铭《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文献卷)》;陈铁健《惨烈西征,冤魂向谁说?》,百科知识,2004年第10、11期;李荣珍《花开花落西征路》,档案,2000年第2期;刘士洪《西路军参谋长李特被错杀案追踪》,炎黄春秋,1999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