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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柔软的面具———读《我执》后感
作者:黄妙珊
文中提到作者通过《我执》看到了梁文道另一面的细腻情感和思考,同时也认为我们需要勇敢展示真实自我并找到值得交付的人。文中描绘了一个执笔夜耕的梁文道,与通常的理性形象有所不同,他的文章如诗如水,蕴含深深的情感。
在《我执》里面,我看到了另外一个梁文道,一个与平时出现于屏幕有所不同的梁文道。
《我执》中收集了梁文道从06年到07年在一家报社刊登的文章。在这些文章里面,我看到了一个与平时理性、语言激烈不同的梁文道,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个心思细腻、柔软敏感的梁文道。
在书中,梁文道说他不知道林夕到底是什么样的工厂,才能生产这样的歌词。梁文道也在深夜执笔操刀文章,他是否知道,在读者心中,他也是像林夕一样,文章让人动容不已。
他在书中写下自己那一段白天黑夜颠倒的日子,在日出的时候,他走出街道,同时迎来了一天的结束与开始,看着刚刚收工的司机和起来晨练的人。在黄昏到来的时候,他醒来,刚好赶上人们结束这一天的生活。黑夜他到酒吧看书,白天他睡觉睡到天昏地暗。疯狂的生活,但不是年少轻狂吗?那也许是他自己的写真,但也可能是每一个文艺青年想过上的疯狂生活。这不是逃避生活,而是在生活里面,黑夜是最能让人摸到心的最低端的时候,所以每一个文艺青年都愿意在黑夜醒来,在白天睡过去。
观众们都习惯了看到屏幕上那个理性的梁文道,但是在《我执》中,梁文道不讳的写出自己柔软的一面。在书展时的几度落泪就是一个镜头,他在台湾作家苏伟贞的《时光队伍》讲座中,每听到感触深之处都不知不觉地落泪。他曾经以为自己除了疲倦,只有熟练,早以对一切行礼如仪。每个人都有很多个面具,但有时候那个柔软的,脆弱的面具最难以在别人的面前掏出来,就好像一旦把它掏出来,每个人都看到了最弱的自己而会觉得别捏一样。而在这里,梁文道却把自己柔软的面具掏了出来,他要让读者知道,那个表面硬朗的人其实也是一个心柔软的人。
他说过,握得越紧越是徒然。我们常常把自己藏起来,而越是把它藏起来,有一天它更会毫无保留的被暴露起来,而那个时候,我们就难以面对自己。我们已经习惯把心深深的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我们要学会把自己的心交付出来,交付给任何一个值得交付的人,不然有一天,藏得太紧,连自己都找不到,一切都是徒然。
与梁文道其他语言激烈的文章相比,我更喜欢他平静得把心都溢出来的文章。在 《我执》里面,他总是用一种很轻缓的笔调在书写,即使是疼痛也是不会尖叫,即使是离别也是轻轻的关门离开,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没有眼泪三千尺的凄凄惨惨戚戚,一切安静得让人在读后才觉得疼痛与怜惜。就像那个夜里拖着背包到他家的女孩子,在夜里匆匆来,拥抱彼此然后入睡,在天亮匆匆去,把所有一切都装入背包,不留下任何东西。然而某一天,她再也不来了,没有告别,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他却在他的家找不到任何有关于女孩子的东西。后来的后来,谁也不知道谁,谁也没有联系谁。曾经彼此取暖的人,突然在某一夜失去了彼此的温度,就像在寒冬里失去了被子一样。而在这里,梁文道没有强加任何色彩与任何眼泪,就在转身之间把彼此的分开一笔带过,就像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其实,最没有哭喊的静谧的分离,是最疼痛的告别。或许,也有那么一个人曾经闯过梁文道的世界,而痛到深处,便化为无声的哭诉。
一个人,有很多个面具,而那个最柔软的面具最是他想给别人看,而又从不敢于拿给别人看的。在《我执》中,透过文字的层层叠影,我看到了那个在夜里操刀的梁文道,执起一把文字的刀,为自己的心雕刻一道道美丽而又真挚的门,让自己在门里门外看到自己,而让看客在门口可以看到门内那个在灯下最柔软的梁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