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 - 《武汉大学报》
他不知道的事
作者:杨心怡
作者大二,因为不想面对社会现实而做鸵鸟,父母担心其社会认知少,希望她大二开始准备入党,并希望她写东西。作者认为父母的要求很正确,也很感激父母的支持和信任。作者正在向父亲靠拢,学习他的睿智和担当。
我大二了,这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问题,我并非天然呆,也不是反射弧比别人长。只是在我还没弄明白要做些什么之前,没办法去面对,所以就很不自然地做了鸵鸟。但我并不打算一直鸵鸟下去。
我妈总是说我,或是苦口婆心,或是怒言指摘,“杨心怡,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象牙塔里,现在不让你去历练、去做事,早晚你要吃大亏!”
我天生怯懦,很讨厌听到这些,也懒得去想我长大了,我现在要做什么了。可是走到这一步,我没有办法只做一个单纯的学生了。不是只把学习搞好就可以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好好学习而已,我要学做人,还要学处事。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大一时,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盯着眼前,还不会看未来。但也仅仅是一个暑假的时间,思想就可以全部被颠覆。当所有人都开始朝前看,看得很现实的时候,我也不得不褪掉自己身上那些多余的书生气。
我今年十八岁,我爸说过,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出来独立工作。他并不是要求我现在就能出来混社会或是怎样,想必他忧心的是我对这个世界极少的认知和了解。一直生活在校园的人,在不久的将来,毫无准备地踏入社会,会受到伤害。我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所以爸爸说什么,我必须毫无保留地去做什么。
爸爸说:大二了,要开始准备入党了,要在大四毕业前成为党员。我说:好。其实他不知道,大一的时候,我错过了团校,今年已经没有办法去上党校。
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他,即便是告诉了他,也无济于事。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从头做起,最后把他要的结果拿给他看。不管这期间有什么波折,我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赖在父母身上。现在想起曾经在武汉赶火车差点晚点,居然给远在家里的爸妈打电话求救,真是傻透了。
爸爸说:大二了,作为一名文科生,尤其是文学院姑娘,再写不出点东西就实在不像话了。我说:好,我知道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做一名合格的新闻人。我有过多的主观想法,我写的新闻稿总是有点奇怪。但是,我也不会用这一切去反驳爸爸,当我没有能力去与大环境较量的时候,我要适应它、了解它,然后才有可能去改变它。所以我答应了下来,尽管大二的课程已经相当满了,我还是会去写一些东西,即便不是新闻,也可以是心情和感慨。这不仅仅是来自父亲的要求,也是我作为一名文科生本身对文字的热爱。
我并非没有主见,家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我知道这一切的要求都是正确的、必然的,这只是爸爸对我人生路上的小小提点。他早就承诺过不会干涉我的人生路线,我无论做什么,只要不是出格的事情,他都支持。
只是,在我还没有太多的想法之前,我很相信他的人生阅历和经验。我无条件地信任他,他也无条件地相信我。所以无需多言,只需要简答的对话,动机和原因是什么便无须多问,彼此都很明白。我遗传了他性格中隐忍的成分,很多事情和心情都不愿让人看穿。沉默的时候代表很冷静,话多的时候意味着情绪失控和冲动。
爸爸不知道的是,无论是外表还是脾气秉性都和妈妈相似的我,实则在慢慢向他靠拢,想学会他的睿智和担当。爸爸不知道的是,只要是我答应他的事情,就会拼尽全力做到,就像我小时候,爸爸答应我的事从不会食言一样。
爸爸不知道的是,因为我有那么多的感动和敬仰。所以,父亲,是我这一生唯一无法拒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