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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田学院 - 《莆田学院报》

新操场故事

作者:第二届“木帆船杯”莆田学院文学奖三等奖作品    
2011-09-26    

  李双星李双星是老家县六中的两年同窗,跟他说不上亲密,却住过同间宿舍,在班上也同桌过一段时间。印象中李的头发总是有点凌乱,在阳光下显着油光,衣着简单随意,上课亦常常发呆,每每老师突然提问,就拉长身子探头探脑咿咿呀呀,这时班上就会哄得笑开了,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有点傻气。
  不过课堂外,时常说起他,却是因为他太爱逛操场了!课间散步放松脑细胞也就罢了,可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几乎每节课后都要走一遭,然后踩着铃点回教室;用餐后,也把午休和傍晚时光洒在了操场;而自习课罢,犹如幽灵般在夜幕中游荡。对李双星来说,这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刻,卸了妆的学校,有点像我们的疲惫,而远处楼顶残留的霓虹,是一抹没有来得及擦的口红。他显然很爱“口红”。
  李双星是扁平足,并有轻度平足症,走得凶会有些许疼痛。为此,我建议他买双星牌球鞋———轻便、合脚。哪曾想那两年,他竟都穿着那黑色球鞋。因此大家都称他为“李双星”。想到这里,又不禁笑了。
  毕业后的年终聚会,老师爆料李双星二三事引起轰动。李会写诗,却偷偷藏着;李双星总会在考卷后面写“加油”二字,有时候甚至会加个笑脸;李同学竟然喜欢我们班长,还写信追求过!当然,以李君之性格是断不肯告知他人的。究其源由,是班长当时实在怕极了,就向老师报告(这班长太称职了,大公无私,该报就报呀!)老师当时是蹙眉难舒,想这还了得,简直把高考当儿戏嘛,得赶紧悬崖勒马,就私下叫了李双星把问题———强制解决了。我听后回想,恍然大悟,也想到些蛛丝马迹,这李双星真是执着,怎见得他每天放学都留下来擦黑板,原是因为班长按惯例都是最后一个放学的......不说也罢,尴尬。
  不过写诗、考试、还是感情受挫都拦不住他———逛操场。王跑跑来到大学后,外语系的一位好友显然就幸运得多。他成功地利用“三十六计之战略篇”获得芳心,彻底摆脱单身,翻身作了恋人。而“主战场”就在我们的校操场。想想李双星,也只能感慨,真是应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呀。
  王跑跑还住在雪津楼的时候,喜欢在傍晚时候跑回宿舍,换上他的那双黄色跑鞋,去沾满黑色粉土的操场上溜几圈。他常常引拿破仑的一句话,“在爱情方面,唯一的胜利就是逃跑。”显然,堂堂青春年少还不可能幻想“围城”,他却也乐意顺便跑步进入恋爱阶级。不过当时操场实在有点毛糙,遇到大风干燥天气,王跑跑的上衣、小腿及鞋上就会黏着薄薄一层粉土,看着实在是不惹人喜欢。每次回宿舍,大伙都会笑他,“嘿,又去淘金、挖煤去拉,你以为自己是郑大世呀,看你那样儿!喂!出去拍去,别把粉儿飞床上了!”
  淘金不成,这王跑跑倒是遇到该“淘”的了。王跑跑偏就碰上同部门的林同学,本来也熟,一来二次,也就有点意思。之中故事自不必赘诉,且由看官遐想去吧。不过我却从中获得一点“谬论”:这两人是否有情有意就跟彩票是否中奖一样,拿不准;而之后是否能水到渠成,就跟中不了彩票的概率一样。
  众人玩笑称要“取经”。《人间词话》有云,“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王跑跑呐言疏文,但像李煜写词一般的良苦用心倒有,之后的大半月天天去操场撞面,不管落空与否,先发个短信,表示在操场恭候,甚至下雨也义无反顾,终于还是感动了林同学,真可谓“苦肉计”乎;王跑跑和林同学的几位密友本是“点头之交”,渐渐地和她们也成了好友,大家见王跑跑豪爽近人,竟成为“缟纻之交”,当然也就帮着王跑跑说好话咧,岂有不成之理?此谓之曰“远交近攻”;最后在先时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反客为主,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百听不厌。
  新操场落成之后,王跑跑就可以在跑道上,闲庭信步、优哉游哉,再也不用担心蓬头垢面了。在爱的人面前,“面子”很重要。康鸭子我认识这样一群可爱的人儿,他们存在于操场,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问题。“鸭子”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鸭子的两个门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光荣下岗”了,对此有人做过猜想大讨论:有可能是小时候梦游,吃大西瓜,结果咬到床脚了,一觉醒来,哭着喊着“刚长全的门牙牙没了!”;也许是中学时代,放荡不羁,凡是对那些亭亭玉立、媚眼含羞、天然去雕饰之少女者存有歹念,不想被女中豪杰一把打下门牙,留下阴影;鸭子对最后一个猜想却很是“欢喜”———在激烈的足球比赛中,挺身而出,英勇献身......
  这些不外乎是毛头小伙子的嬉戏之词罢了。我们不关心抹了发胶的头发是否变样,自己的身体是否汗臭难闻,甚至于艳阳之下,裸着黝黑上身,展现着雄性动物刚强、鲁莽的一面。鸭子和我们一道赤裸裸地展现自己的真性情。诸如王跑跑之类者毕竟少数,但至少我们有十一人陪伴。
  鸭子操着一口闽南腔,话语不多且平和,也喜欢帮朋友做事,故在莆院的足球圈中颇有人脉。有事没事就短信说“兄弟们,看!今天天气良好,是不是有踢球的冲动呀。那么,下午三点,不见不散!”真是令人蠢蠢欲动、又爱又恨。喜的是终究有人记得你的喜爱,并且愿意陪你酣畅淋漓。奈何这“天气良好”的概念过于模糊,即设若无狂风暴雨龙卷风,地震火灾泥石流,只要场地不积水,即可,即可!
  想想这一群纵情欢乐的人吧,他们认为足球是最自然的活动,他们喜欢用脚来接触各种现实。他们憎恶沉溺于伤心事之中,因此他们大汗淋漓,他们疯狂奔跑,他们痛快呐喊,这里允许他们忘乎所以,因为过后又会变回他们自己。而操场人气的增加,除了因为它的新装新容之外,还为它的气息,它的生命力。
  有人怀念过去的操场,10届、11届以及未来的学生们会好奇,过去的狂风飘尘、泥泞如田地是怎样一番景象呀。而经历过新旧操场的我们嘴角就会有一丝骄傲的曲线,因为我们拥有了整个操场。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世间变幻,操场依旧静静地躺在哪里,处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