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绽放在音乐流动的顷刻瞬间。
一首歌若能震颤人的灵魂, 必有一处能激发出灵魂共鸣的独特回声。即便流行音乐裹挟着商业的属性,但个性化的生命表达却也能让商业化的歌曲在人灵魂深处得到怒放, 弥散难以言喻的感动。
在东方音乐世界里, 我爱朴树校园民谣的纯真质朴,爱他的热烈灿烂。他以极具个人风格的演绎, 让音符成为青春的棱镜, 折射出一代人的生命光影。 朴树的校园民谣能在人耳旁编织出一张迷惘宏大的梦网, 既包裹着青春的伤痛、孤独,以及面向未来的茫然恐惧, 又能撕扯出一道隐藏在灰色忧郁背后炽热耀眼的蓬勃生命力量。
朴树的《平凡之路》,这首歌悠扬绵延的曲调是循序渐进的, 然而内心情感的爆发又是突变的。 歌曲极具独特的个人风格, 同时也准确契合了几近所有青年人挣扎蜕壳时的心理嬗变:青春之所以令人珍惜怀念,就在于它痛苦挣扎后仍能愈燃愈烈的生命力量。 朴树就把这种热烈的情感内化入歌曲的创作之中, 他强烈的节奏感踢踏出回忆中的懊恼苦涩与不甘:“是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却转眼飘散如烟的不甘, 是失望失落失掉所有方向的痛苦绝望。”副歌对过往岁月宏大叙事的背后, 是坚信自我的人文力量。 尾声“向前走”的反复吟唱,最终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平凡之路。
朴树的歌往往源于痛苦, 发于孤独,却又能归结于平静的超然之中。他将生命化为一场诗意的过程, 将忧郁化作撕裂爆发生命前的帷幕。 旋律代他发言, 唱出理想与幻梦间分割的交界线。
所以我总觉得朴树是音乐界的海子, 弹吉他的顾城———他们眼里都燃烧着无限的生命力量。朦朦胧胧,直指人心,沉没在没有尽头的青春里。
提到青春就绕不开爱情这一母题。朴树的爱情颂唱,总在回忆与现实的经纬间穿梭。《生如夏花》似少年人奔赴爱情的张扬宣言,《那些花儿》 则更像中年时对青春爱情的回味追忆。 他借民谣温润的曲调,从不同生命角度解读爱情。即便这一话题已被千年文明反复咀嚼,他个人化的情感宣泄, 成功将不同阶段爱情的魅力淋漓展现。
朴树的歌风透着鲜明的东方气质,温柔敦厚、哀而不伤。伴着淡淡忧郁的曲调配和着其中所蕴含的巨大生命力量,共铸出他独特的个人风格。 在他吉他拨弦的吟诵中,生命得以尽情宣泄。那些旋律早已成为他表述自我生命力量的一种方式。
而在西方音乐版图上, 也有一位极富生命力量的歌手同样令我无比痴迷。她与朴树在音乐内核上有相通之处,却以更直白激烈的方式诠释生命, 她是直爽张扬的泰勒·斯威夫特。
同样是爱情主题歌曲, 泰勒的个性表达迥异于朴树的东方韵味。 无论是《Love Story》《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Back Together》,还是《Cruel Summer》,歌曲中直白的呼告、激情的呐喊、反复跳跃的节奏和张扬的旋律都直抒胸臆, 心无旁骛,仿若只剩下跳动的生命。她的歌曲好似黑夜帷幕中绚烂恣意的烟火, 爆炸出生命最直接大胆的模样。
尽管二人曲风迥异, 内核却殊途同归:无论是东方的温柔诗性,还是西方的热烈奔放,本质都是对生命力量的极致讴歌。 当泰勒站在五色霞光中唱颂“I amthe only one of me”的自信,当朴树迎着光亮的天幕直叙“我是这耀眼的瞬间”的恣意,他们以自己的独特方式纵情抒发出了来自内心爆发的生命力量,实现了精神维度上跨越时间跨越文化的同频共振。这绝非偶然,而是生命抒发的必然———他们以个性化的音乐表达,为人类共有的蓬勃生命力找到了发声的出口。
正因如此, 他们的音乐总能带给人们那些久久难以消散的感动震撼了。 毕竟唯有富有生命力的音乐才能最终激发出听者们生命深处的强烈共鸣——所谓心花怒放的瞬间,大抵如此。
他们的音乐既为自己而歌, 也为所有跃动的灵魂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