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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论文装订成标本册时，载玻片上的细胞突然开始分裂———那些熬夜观测的染色体，正在培养皿里，悄悄排列成远行的车次表。教授擦拭镜头的动作，让整个实验室的光线，弯曲成当年迎新横幅的弧度。而你坚持说目镜里，那团模糊的棉絮状阴影，绝对是未发表的光合作用乡愁。现在请调焦至400倍：这些在载物台上，渐渐失水的年轻切片，正用淀粉遇碘的蓝紫色，在记录本的最后一页，签下各自渐变的溶质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