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穿过实验田的绿芒,把论文的扉页,吹成金黄的麦浪。你曾在实验室的灯下,与达尔文对望,在显微镜的圆光里,数过细胞分裂的时长。
教学楼前的梧桐,飘落一片年轻的阳光,像你大一那年,不小心打翻的种子箱———如今已长出,比理想更高的高粱。
南校区的黄昏,总爱把云染成农药瓶的蓝,你说那是青春,留下的独特色彩。而梳洗河也记得,晨读时你睫毛上,未干的露水与勇敢。
把学士帽抛向天空吧,让它落成一片飞翔的土壤。无论你走向实验室的精密,或是田间地头的粗犷,母校的光,永远照亮你奔跑的前方。
当某个深夜,你拆开回忆的包装,会听见岱宗的脉动,在血脉里沙沙作响———那是山农留给你的,一粒永不霉变的,农业的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