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有的人也即将分别。于是我们一行人约定,到一个朋友的老家汉寿玩几天,算是给告别写一个好看的收尾。
车载音乐轮换播着我们的歌单,向汉寿出发,唱着聊着,汉寿的大大的石刻甲鱼和下面金色的“汉寿甲鱼甲天下”就映入我们眼帘。到了村里,我们几个帮奶奶摘摘果子,饭后一起散散步,帮爷爷翻一翻晒的干货,几个人再打几转游戏,聊一聊天,差不多就要返程了。朋友的妈妈说快走了,最后带我们去个好地方玩玩儿。
车转进山里,路过菜地、平房、小桥……兜兜转转几十分钟,停在车路的尽头。我们下车,跟着阿姨走进小路,茂密高大的芦苇遮挡了视线,但只要几步就能走到头,拨开青绿的苇叶一瞧———是环山的一个小湖泊,有几个开口,连接着西洞庭湖。
阿姨在下车时就打好了电话,一艘小船靠近,“船来了,你们几个上去坐几圈玩玩儿。”阿姨边说边帮船上阿叔停住小船,白色的船有着时光的痕迹,我们略显狼狈地翻进卡腿的晃动的船,坐在板子和船头上,阿叔调转好方向,马达一开,我们向湖中心驶去。
第一次坐船好新鲜,最开始是有“分量”的朋友坐在船头压船,剩下的坐在板子上看的是船头破浪,船像刃一样破开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湖面,有时候一大片落下,像个倒扣下来的纹着透明浪花的碗,水在水面上破碎,融合,跳跃到船舱和船里的我们身上。我们的心也轻快透亮地跳跃起来。
湖岸并不规则,船行进一会儿,后面的湖面就被弯折的山体挡住了视线。背后远去的土地,身旁移动的土地,前方靠近的土地,眼前一幕幕闪过,“你看那边!”朋友指着左边,刚刚转弯过来的凸岸一侧,原来这些湖中的山,也有人把这红色的土地开垦出来,土地与她孕育出的郁郁葱葱照映着碧绿的湖泊。
右岸和广大的陆地接壤,树林和湖泊中间还有一块平坦的草地,一只黄牛悠悠地在湖边吃草。长长的苇草在风的教导下,向湖水鞠躬,向红土鞠躬,又或是淘气地抽搭在同伴身上,一起舞动,一起欢唱。
阿叔开到深处后,兜转几圈准备返程,大伙轮流试了试船头的位置,回去的时候轮到我来坐。阿叔马力开得足,船身将压起的水流做成跃起的纵纹冰糖脆片,落下时与荡漾的湖面相击,溅开无数的烟火与泡沫。
船头的风和水雾体验都比坐在板子上激荡,“凉快吧?”“凉快!”我们相互打趣着,尾波撇开波纹与泡沫,涟漪远去,回到岸边后又微微地荡开几圈波纹回应它的开端。
下船后,对水面乘风破浪的感觉颇为眷恋,依依不舍地上车,依依不舍地再见。简单地告别西洞庭湖,但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嘛,说一声再见,期待一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