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不像冬日般寂静,处处流淌着春天第一场雨后的勃勃生机。
海棠学着柳条的模样,重重地压了满树,留给行人慢慢地欣赏,一簇拥着一簇,只需一颗茁壮的海棠便成了一片花海。微风拂过几朵,海棠撑不住便掉了一地,有几朵嬉皮笑脸地掉在行人的脸上与肩头,引来几句笑骂,不知是海棠花还是那一张张或朝气蓬勃,或行色匆匆,或老态庄严的面色更有意趣?
那柳树一如既往,也学着那轮明月,不知等待着河畔的谁,它的年纪比我更大,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和事。那些对我来说新鲜的、有趣的,他早已见过太多。它就安安静静地呆在那,过了几年,几十年,抽出新的枝丫,萌出新的绿叶,一如过往。好友暂没有兴致欣赏我自以为是的情趣,我便独一人闲留在校园里,晃晃悠悠地看着来往人群,不顾他人的目光,仿若这世间只剩我一人。不必想着旁人会怎么想我,若是不活得自由些,这悠然的春色也要变成拘束了。
我一向是喜欢雨色的,不是那种急而切的暴雨,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嘈嘈切切的,像是姑娘家的情话。不像暴雨恼人清净,小雨会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宁静滋味,像是诗中写的那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我不需要等待什么人,我不需要邂逅什么人,我只是在所有人都迫切地想要逃离那个雨中的世界时,独自一人拥抱这场春雨中的世界。
周围人都恨不得快些,把翅膀安在自己身上,我倒希望慢些,再慢一些,让我独自停留,让这春日垂怜她的孩子。可惜无论是快些还是慢些,春日只是用自己的步调行走于世间罢了。
(环工2302 万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