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在勤,勤则不匮。”躬耕于垄田,千百次成熟的麦穗见证五千年文明的延续;“夙兴夜寐,洒扫庭内。”起居有常、洒扫庭除蕴含的对生活的热爱延绵至今。作为文明永不熄灭的火焰,劳动是修身养性的根本。
当今社会,飞速发展的科技使得“劳动低价论”大行其道,然而,科技可以替代双手,却无法替代劳动者眼里的光。劳动永远是光荣的。
袁隆平,除了在实验室、书斋里寂然凝虑外,更多的是戴着草帽、挽起裤腿,蹲守在田间地头,手捧稻穗,凝视植株。劳动实践,使他洞悉种子的密码,得以用一粒种子改变世界。钟扬,一顶宽檐帽,一个双肩包,一副眼镜下笃定的眼神,半辈子跋涉于雪域高原上,为保护濒危物种、保护生物多样性擘画种子方舟。无论是袁老的杂交之法,还是钟先生的方舟计划,都不是靠着笔墨纸砚完成的。只有投身于劳动之中,才能获得更真切的启发与更深切的理解。
劳动带给人的智慧,从不是在象牙塔内读圣贤书可获得的。潜入劳动之中,用脚步丈量的土地、被烈日晒伤的皮肤,无不使心灵与自然碰撞出火花,给人带来醍醐灌顶之乐。
荷尔德林所言:“人充满劳绩,但仍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道尽了人类文明发展中的永恒追求:永不停歇的劳动与诗意。种粟者俯身叩问大地田垄里的生存密码,却在弯腰的弧度中窥见了云影天光的倒影;筑城者堆砌砖石的沉重声响,终将化作青铜编钟里的永恒震颤。劳动与诗意的双重变奏,正是文明根系最深处的年轮印记。
“春耕种,形足以劳动。”我们借劳作与万物缔约,在创造与被塑造的共振中,将易朽的血肉铸成超越时空的刻度,将生活的琐碎变为无与伦比的诗意与美。劳动是时间最诚实的具象,当双手触碰物质,精神便凿开了存在的甬道--行足以劳,身方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