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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师范大学 - 《江西师大报》

山野浩荡处 寻你至春深

□张萍萍

2025-04-15     浏览(26)     (0)

太阳吃了掉色的棉花糖,于是晚霞芳菲。

我携着满目期待向远方走去,山色朦胧,火光辉映,前方明暗相接,汇成一条小道,一条只有一人能穿行的小道,路上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我把我的远方寄给了高原上的一方净土,那西方最高的最远的茫茫雪域,随着在那儿的人一起永存。

我的心早留在了那个我仅仅停留十一天的地方,当我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跨入那个我无数年来魂牵梦萦的地方,我的心便寄托在那处蔚蓝的天境,飘忽着洁白硕大的云朵的天空,那一年四季都几乎不断过的太阳,明亮了我低沉的痛苦心境,洗净了我被尘土所掩埋的希望。那在我的梦里挣扎呻吟无数次的渴望,被我轻轻地抚摸,它告诉我它爱这纯洁的圣地,让我的心灵不被打扰,静静安放。

群山绵延点缀来路曲折,山花烂漫抚平朝暮苦涩。盛夏里,连绵起伏的山乱石裸露,稀疏的草零星点缀,需要进一步的距离才能看见。隔了一段距离,那山便只能看见一片灰扑扑的石头杂乱无章地堆放。即便这样,在那座高原小城,却生长出令人惊叹的力量,在河流蜿蜒的平地上,大棚里孕育着不息的生命。古城街道上行走着身穿藏服的藏族人,他们眼眸低垂,手拿转经筒,不时嘴里默念,眼睛望向最高的建筑——布达拉宫,白色与红色相互交映,洁白托举着中央神圣的红色,黄色点缀其上,托起了这座城市藏民的信仰。他们不为游客投来的目光感到不适,沉默而虔诚的祷告着。阳光照耀的城市,透着神秘的光芒,空气中漂浮着灰尘,给人一种古寺里飘散的古香味,朦胧。

广阔的高原上,路上人烟稀少,一反我想象里的那片荒芜凄凉之地,路旁向上生长的绿树,点缀在这座城市里到处可见的艳丽鲜花,无不在对我表示他们的生命多么耀眼。我行走在这座陌生又神秘的城市,一个人来到一座早已心往的陌生城市的感觉,刺激着我向外探索的欲望,撺掇着我无处不在的新鲜感。我慢慢地行走在街道,空气中弥漫着古朴的历史韵味,似有尘土在飞扬,这片土地又是哪些人的朝思暮想。

海拔4000米的高原,连走路都有点费劲,在一个下午,兴起之下,我背上书包,就冲到山下准备爬山,才刚爬一会儿就不停地喘息起来。沿路的铁锁彰显着爬山的不易,笔直的山峰没有一丝蜿蜒,山野苍茫,植被稀少,爬山的人一般都不甘落后,我也一样,努力向前,在路过前面每一个人的时候,我还努力屏住急促的喘息声,以显示路途的简单轻松,但走过一段后,便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就这样,一步一步向上攀登,我看到了行驶在路上朝山上望去时随处可见的几个气势雄壮的大字——祖国万岁。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终于拖着我几乎力竭的双腿到了山顶,却在同一片天空里看到了不同的天气。城市上空围绕着乌云,而在离我不远的山上却是阳光明媚。黄昏将至,晚霞满天,太阳即将掩映着远方的山头,而在我攀登的山顶,已经飘起了小雨,在山的另一头,却出现了彩虹。我兴奋地拍着照,然而不一会儿,出现了另一道彩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不同寻常的风景,令人震撼,念念不忘。

黑夜渐渐揭开帷幕,而我还仍在山上往下走去,寒风不留情地朝我吹来,雨也不合时宜地打在我身上,没带伞,我只能打开手电筒慢慢摸索着向山下走,路上湿滑的地险些把我置于险境,好在我足够小心,到山下的时候已是临近晚上八点。冗长的日子经不起绵绵不绝的迷雾困顿,短暂歇息后我重整旗鼓,即使山巅上迎风而立的舒畅需要夜以继日的攀登为代价,那也会是一次从不畏惧的孤勇。

第二天我逛着古城,琳琅满目的耳饰和项链,氤氲着沉稳高贵的深蓝与墨绿,金灿灿的佛像和壁画,一如传说中金灿灿的布达拉宫一般,听着藏语口音的吆喝声,看着落寞的楼台闪过曾经的辉煌。在紧凑的日子里慌忙地追赶了很久,此刻我短暂小憩,袒露的灵魂便化身白鸽飞往了大江南北。

我每日每夜轻轻地呼唤你的名字,梦见你低低地在远方期盼我的到来。我梦想着我热烈的灵魂拥抱盛夏,从沉寂走向人声鼎沸,冲出窗户,飞向春暖花开,飞向山野浩荡。

(作者为文学院2023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