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内容

华中科技大学 - 《华中科技大学周报》

蒙太奇中的时代记忆

作者:何鹏飞    
2025-05-19     浏览(35)     (0)

本文介绍了程耳导演的电影《无名》,该片将悬疑、谍战元素与红色主题糅合在一起,通过非线性叙事和精致主义新美学的镜头,生动诠释了新时代如何讲好红色故事。影片讲述了抗日战争末期的上海,两位革命工作者周旋于敌人之间,直到抗战胜利的前夕。影片注重立足本土语言系统,复现特殊历史场景,展现无数地下工作者的奉献、奋斗与付出。摘要:程耳导演的电影《无名》通过非线性叙事和精致主义新美学的镜头,生动诠释了新时代如何讲好红色故事。影片讲述了抗日战争末期的上海,展现了无数地下工作者的奉献、奋斗与付出。历史不能忘却,和平是无数无名英雄的热血换来的。

在颇具个人风格的非线性叙事中将悬疑、谍战元素与红色主题糅合在一起;天马行空的蒙太奇时空变换与精致主义新美学的镜头一起牢牢抓住观众的眼球,调动他们的思绪……程耳导演的故事大片《无名》生动诠释了新时代如何讲好红色故事。

《无名》讲述了抗日战争末期的上海,潜伏在汪伪 76 号特务局中的两位革命工作者何主任与叶秘书,周旋于国民党、汪伪政府与驻上海侵华日军之间,深入敌后、策反敌人,通过收集情报,建立更加广泛的统一战线,直到抗战胜利的前夕。

区别于传统红色电影,程耳导演的叙事风格由宏大走向个体,叙事结构由线性演进走向多元共存,美学走向由适度夸张变为靠近真实。《无名》的剪辑更加天马行空,近乎“任性”的“乱剪一通”,倒叙、闪前、顺序、重复、强调、省略、放大等叙事技巧“炫技”一般地营造出令人眼花缭乱,进而夺人心魄的叙事张力。面对这样的开篇,头回观影的观众大概云里雾里,但阅毕全片再回看开篇的一幕幕画面才能发现导演的巧思。

开篇第一个画面,何主任在看守所中静坐,侧面的窗户有如一个巨大的棋盘,随着他一声脚步落下,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亦如在这棋盘上落子。而在影片结尾,在同样的看守所房间中,渡部在被告知伪满洲日军布防图由他泄露后,又被叶秘书刺杀身亡,成为何部长与叶秘书计划的收官。一前一后,对仗工整,前后呼应,让观众拍案叫绝。

解谜是谍战电影讲故事的重要方式,也是增加故事冲突、彰显叙事张力的重要手段。《无名》用非线性叙事打破常规,在开篇将大量看似无序、细碎的线索与谜题抛给观众,惹人困惑的同时引人思考;肆意张狂的叙事下却也不忘让读者跟着走——在时间跨度较长的事件开幕时,以霸占整个屏幕的大号粗体字告知观众时间线的变化,避免观众“掉队”。这般周全的安排下,方能让观众始终紧跟导演的节奏,拨开层层悬念与谜题的迷雾,在影片结尾谜题揭晓时恍然大悟、大呼过瘾。

“景观不是影像的聚积,而是以影像为中介的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无名》注重立足本土语言系统,复现特殊历史场景时将方言等元素融入视听景观,营造特定的情感和意境,有效地勾起观众的回忆并引发共鸣,引导观众在剧情发展中体会特定符号的深层意蕴。

在影片开头日军轰炸广州的剧情中,导演并未如以往的战争片那样将镜头对准被轰炸的平民百姓,而是通过日本军机上“装备精良”一脸悠闲的柴犬“罗斯福”与广州废墟中的瘸腿狗的对比,凸显战争的残酷,人民颠沛流离。“狗”这一符号在剧中还有多次出现:被国民党军人驱赶的瘸腿狗最终不再去往防空洞而是走向一边,暗示放弃广州的国民党已失去民心;76号特务局中原先嗷嗷乱叫的军犬在汪精卫死后夹着尾巴在雨里离开,暗示汪伪政府在上海的爪牙彻底失势,成为丧家之犬。

《无名》整体上的亮度是昏暗压抑的,但灰暗的镜头里却也有点点亮光。那是黎明前最深沉黑暗里不灭的革命火种与人性光辉。传统红色故事中的人物呈现往往脸谱化、程式化,敌我双方变得泾渭分明,非敌即友。新主流红色影视中的人物呈现更趋个性化、多元化。《无名》塑造了许许多多的人物形象,借助人物群像的生动演绎,在历史厚重感与人物新鲜感的有机平衡中,展现无数地下工作者的奉献、奋斗与付出,向观众展示了清晰的人物弧光,呈现了彼时旧上海的众生相。我们在荧幕外凝视他们的同时,他们也透过荧幕望向我们,纵然一言不发,我们却能清晰地看懂他们目光中话语:旧时的历史你们忘却了吗?和平的生活是用什么换来的?

新时代如何讲好红色故事?程耳用“剧本杀”式的开放叙事,意蕴丰富的符号美学,生动演绎的人物形象及打破次元壁的镜头设计给出了这份答卷,亦将引领新主流红色影视向叙事方式、符号象征和人物塑造更多元化的方向迈进。同时告诉我们,历史不能忘却,和平是无数无名英雄的热血换来的。

(作者单位 光电信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