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是思念的波涛。
世界没有不会开的骨朵,一切花都会开在过去肥沃如泥的身体上,如同一本浪漫主义诗集,在风中。次次的浪花是世界的绽放,半推半就中寻找出理想主义。倘若花海的微波是我的思念,那我一定会看着花在风中安然地飘,在风中,朵朵波动,等花瓣带走我的思念与走过的所有距离。
夜风不语,树影无声,花瓣依旧在黑夜中游走,像是在向未知的尽头前行,又像是在原地徘徊,花在飘动中动作渐渐模糊,与那夜色融为一体,只留下风中的些许涟漪,轻声地诉说着未尽的情感。那不是对他人的宣告,而是种与自身的对话。
月光模糊,映不清花瓣的轮廓,那片花朵的身影仿佛再被拉扯、扭曲,散落在地面的间隙之间,仿佛一切都在迟疑。阵阵花海随风而动,动作不缓不急,像是要扯开那空气中的某种沉默,而那瓣瓣片片终究还是落了下去,带着某种迟疑飘落在地上,仿佛有什么横亘在前,让它不敢飘得太快,亦不敢停得太久。曾几何时,我不愿听人言,风过耳畔,便将一切劝诫吹散;而今,话堵在喉间,沉默反倒成了唯一的修辞,想说的话再也吐不出口。那花朵每次的飘荡,都像是向沉默妥协,又像是在做徒劳的挣扎。
花海依旧摆动着,那次次的舞动完整,像是想要表达什么,却又在最后关头被自己剪断。它次次飘动,影子在地上摇曳,像一封未能寄出的信,字字句句都已写就,却无人可投递。若言语早已失效,次次的飘荡是否也会随之变得空洞?它未曾思索,只是惯性地摇曳着,在光影错落的缝隙间踉跄地前行。灯下的花瓣翻滚,风吹过街道,而他仍在这片沉寂中起舞,像是要用残缺的骨朵填补什么,或者,仅仅是用来证明自己仍未完全沉没。
荒诞如同刺穿铁幕的冰镐,花朵疯狂地裹挟着时代的浪漫,倘若朵朵的花开可以使用倒叙的写法,那结尾是否是腐烂在剩下的绽放。
到底需要多少月光,才能够填满花开下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