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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医学院 - 《川北医学院报》

2025-01-19     浏览(41)     (0)

作者回忆家乡的冬天,虽然雪很少,但洁白纯净。作者两次见到雪,一次初中,一次高中,每次都很惊喜。雪给作者留下了深刻的回忆。

家乡的冬天,雪是下得极少的。许是气候不适,雪就如娇贵的花,无法长久存在于这片土地上。对雪的印象仿佛只留在文人墨客的语句中,借着磅礴大气或细腻的文笔想象着一场雪。在我的想象中,应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苍凉壮阔;或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轻盈飘落,落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上学时曾见过两场雪,一场在初中,当时正值语文课。哪篇课文已然忘却了,只记得老师话语的间隙,同桌戳戳我,转动眼珠示意窗外。遥望窗外,还是熟悉的光秃秃的树枝,向下看是操场,视野里还划过细小的白色东西,速度极快,像是飞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一声声压抑的叫喊:“雪!雪!雪!”霎那间,不可置信和惊喜涌上心头,细看才见操场上一层薄薄的白色。是雪吗?是!老师凑到窗前,“下雪啦,那我们就早点下课出去看雪吧。”于是全班欢呼起来,精神百倍地响应着。到了楼下,便迫不及待尽力舒展身体去接雪花。细小一片,落在头发、围巾和衣服上,薄薄的、透明的。凑近看,形状分明的冰晶。早听闻,世界上没有一片相同的雪花,于是纷纷就着接到的形态最清晰的雪花聚到一起,细细端详,相互对比。只持续了一个小时的雪,又在一个小时后不留痕迹,一切飘飘然恍如一场梦。

还有场雪,是在高中。纷纷扬扬的,是一眼就确信,不曾犹豫的雪。像是浆洗后的纸絮,被吹得漫天都是,肆意飘洒在整个学校。常青的灌木上堆叠着一层浅薄却依旧蓬松的白雪,细小的冰棱刺出,得从反射的光亮中才看出无色的本质。掬起几捧,就着冻得通红冰冷的手,捏成椭圆,再捏一个圆,缀两点泥巴,又添几枝细枝,一个捧在手心上的雪人就成型了。恋恋不舍又不得不放下,午休闭眼前还想着。当灯光亮起,黑夜下,雪花便代替了星星,每一片都闪着暖黄色的亮光,又白得纯洁,像是春日的栀子花。漫天的雪花,放慢的呼吸,冬天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

而这一次,就如“山不见我,我自见山”!我踏上了去见雪的路途。不是被动等待的忽然而至,而是去找去看,这个季节本有的雪。缆车行进到一半,就看到脚下白色的圆点,是雪!像是棉絮,一大片一大片,随着高度的拔高越来越多。到山顶一看,所望之处遍是白。屋檐悬棱,飞雪做叶,层冰为阶。银装素裹,只有真真切切见到这漫山雪景,才感悟到此词的精妙之处。雪将所有东西都紧密地包裹着,远看像一层镀银,细看却不似银般张扬夺目,反而质朴素雅。每一棵树的每一枝丫,都是一半黑一半白,单看分不清谁主谁次,只觉相辅相成,密不可分,似黑树长层白色绒毛,又似白树中显出黑色树脉。雪,也落了下来。与想象的“柳絮因风起”的落雪不同,撒盐空中真真是差可拟。这里的雪细密,圆球状,像是粒粒圆盐。许是雨滴来不及成雨,半路被冻结,就这么直直跌落下来,又在身上弹上几下才肯停下。路边白白的一片,初见恍惚以为是蓬松的,往上一躺才发现是硬硬的冰,但打破冰层,里面是蓬松的雪片。后见树丛上雪的层纹,才得以窥见雪堆叠成冰,冰上加雪,雪又成冰的反复奥妙。

有关雪的回忆被冻结在冬日,又随着冬日的到来而萌发。家乡的冬天,雪虽少,却种下一片洁白。从书本到现实,从年少到少年,每一次与雪邂逅,都分外惊喜,也愈发珍惜这份纯净。

(公共卫生学院 吴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