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最美的四月,在馆内两百五十余万册藏书中,邂逅《念人间:刹那芳华———林徽因传》一书,遇见《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的作者———民国才女林徽因,是巧合?是偶然?我更愿意相信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想了解林徽因的绝世才情;想认识林徽因的安然静好;想知道林徽因在感情方面为何能收放自如,拿捏得当;想找寻林徽因谜一般存在的答案。此书,我翻看了两遍。
林徽因,出自名门,祖父是前清翰林,父亲自幼接受传统国学教育,善诗文,工书法,早年又留学日本攻读法律和政治,才学多有建树。林徽因出生在这样一个家世鼎盛,父祖开明的书香世家,注定她是好运的、不凡的。然而,也有遗憾,她生活在一个人情纷杂的大家族。母亲,虽出身商人之家,但没受过教育不识字,偏偏又不善女红和持家,既没得到丈夫的喜爱也未得到婆婆的欢心,父亲的长期冷落,使有个性的母亲日益焦躁暴烈,林徽因的童年是在惴惴中度过的。
林徽因,出生在风轻水软的江南,西湖蕴积千年的诗意和美丽,让她温润安静。她是众姐妹中,最清秀、最聪明、最有主见的。7岁时就承担起全家和在外父亲的通信事务,11岁入英国教会学校开始学习英语接触西方文化,16岁跟随父亲旅英留美。
林徽因,作为家中庶出的长女,从小就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敏感,成长在动荡年代,增加了她料事的气度和处事的从容,让她多了几分冷静和理智。
现代人,对林徽因与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的三段旷世情缘的关注盖过了对她的绝世才情的了解。在此,尘缘我不赘述,只是由衷佩服林徽因处理三段感情的冷静和安静。林徽因情感后于理智,用清醒把原本落地花残的离开,处理得妥帖、得当,各个安然。林徽因从母亲尴尬的地位和孤苦的生活中,知道自己在婚姻中要什么。徐志摩,才情让她仰慕,但他的浪漫和他对前妻的决绝,让她看不到未来的安然和静好。金岳霖,理性与智慧让她折服,但她又不能似父亲、徐志摩,得新欢弃旧爱。梁思成,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从内到外,从灵魂到现实的安稳、安心,一种阳光落在手背上的真实。西学赋予她相爱就要相守的坚持,所以,从此,她住进了他的城,再无他念。
在民国时的中国文坛,林徽因是一个奇特的存在,既静好安然,又八面玲珑,她冰雪聪颖,美貌无双,谙世情知诗书,深得当时许多文人的喜欢,是许多知性男子心中的“精神图腾”,是许多女子心目中的“才貌双全”。
林徽因,中年时虽身患肺结核,仍与梁思成一起风餐露宿,在荒郊野外寂静地调查、考察中国古建筑。林徽因,耐得住学术生涯的荒凉和寂寞,在简陋如远古人类的洞窟中安静地完成了科学而又严谨的《中国建筑史》。同是林徽因,战争期间困居四川南溪李庄,抱病穷乡僻壤,平静地买油买醋,做饭洗衣,尽人妻人母人女之责。还是林徽因,硝烟散后,疾病缠身一贫如洗,却不听外国友人劝说冷静执意留在了中国,新中国成立后,林徽因又饱含肃静之心,积极参与设计国徽,抢救景泰蓝……
林徽因一生的梦想是栖居红尘之外,安然等待人生丰满。观其一生,林徽因是安静的,从不浮躁;是从容的,从不匆忙。她的人生就是在安静、冷静、沉静中丰满、丰盈的。也如她所言:“温柔要有,但不是妥协,我们要在安静中不慌不忙的坚强。”
林徽因说:“算作一次过客在宇宙里,认识这玲珑的生,从容的死,这飘忽的旅程也就是个———也就是个美丽美丽的梦。”
每个人都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一个匆匆过客,林徽因既有诗书蕴藉的温柔,又有世事砥砺的坚强,她是绝世的传奇女性。比起容颜,比起众说纷纭的情史,她更应该被人们记住的是不朽的建筑成就,高傲的文人脊梁,和她永远炽热的家国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