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来到华大,我认识的第一人便是我们的宿管———罗阿叔。其实我并不习惯把长辈称之为“阿叔”,因为在我的家乡总会称之为“叔叔”或者“师傅”。在闽南入乡随俗,我也与同学们一样叫起了“阿叔”。
起初,我一直认为与楼管产生联系只有在查房和交水电费的时候。慢慢了解罗阿叔是从他叫出我名字开始的,我本以为是自己的名字太好记,但后来发现他能把我们楼大多数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号,然而一栋楼内可有七八百号人呢。
除我以外,楼栋的其他同学也常与罗阿叔互动。每次进出楼栋都有同学和罗阿叔热情地打招呼;大四学长毕业前专门穿着毕业礼服拉着罗阿叔在楼栋门前合照;就连36栋的前前任驻楼辅导员在离开楼栋四五年后,一提到36栋就会问问罗阿叔的情况。
罗阿叔作为一位宿管,究竟为什么有如此魅力让大家都爱戴与尊敬呢?在参与楼栋党支部自律会的管理过程中,我找到了答案。
罗阿叔是36栋的元老。在还没修建紫荆园的时候,罗阿叔便来到华大后勤工作了。与他搭档的同事换了一个又一个,楼栋的学生也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紫荆园36栋唯独不变的就是罗阿叔十几年如一日与同学们的相伴。
罗阿叔是一个勤于自律的人。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却非常健硕与健康。黝黑脸颊上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每当他微笑时却显现出年轻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老态。我想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自律的生活习惯。每天早上六点半前,都能准时看到罗阿叔出现在楼栋外面的排球场上跑圈。没人知道他坚持了多少年,只知道他的跑步路线———排球场外围的地上格外鲜亮,这是罗阿叔脚步打磨出的“最美步道”。罗阿叔还写得一手好字,就犹如他的外表一样,质朴而严谨,既挺拔又飘逸。每次党建值班后找他签字,都会在小册子上留下俊秀的签名,让其他人的字迹相形见绌。
罗阿叔是一个有坚定理想信念的人。时常路过值班室或去一楼接水,都能听到罗阿叔在听国际国内新闻,扬声器里播送着俄乌冲突、中美贸易摩擦、世界地缘政治形势等新闻报道。他还会把看到的有意思的内容分享到我们的楼栋群里,并配文“同学们啊,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大家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很难想象,罗阿叔有过怎样的人生经历,他的背后有什么样的故事。但罗阿叔与我们日日相处时“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奉献与关爱,都被我们看在眼里。
泉州疫情大范围暴发时,他说:“疫情来了我肯定会留校,学校和你们一起坚守的。”当我问到您想不想念家人时,罗阿叔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见不到家人,天凉了让他们来校门口给我送点衣服外套,远远看一下就好了,特殊时期嘛”。天气转凉了,秋风呼啸着把落叶吹得淅沥沥地落下,在疫情阴霾的笼罩下,同学们心中都带着一丝凄凉与不安。每当广播里响起罗阿叔温暖而有力量的声音———“同学们下楼排队做核酸了”“同学们午饭送来了,大家稍安勿躁,马上有老师和志愿者给大家送上门”……仿佛给我们披上了一件安心温暖的外套。
雨天,楼栋自习室跳闸断电了,罗阿叔坚持立马找人来修好,不耽误同学们的学习。他几次三番打了好多电话,再三询问、催促,以最快速度为同学们通上了电。
风很平凡,但如果吹在夏天;水很平凡,但如果是沙漠中的一泓清泉;雪很平凡,但如果飘落在冬日与春日之间。罗阿叔就是这样平凡而伟大,能把一件平凡的事坚持做几十年的人都不平凡!每每在需要的时候,他永远会及时出现。罗阿叔带来的感动与幸福在继续发生着,我想毕业之后,罗阿叔一定也是在我回忆起华园生活时会想起的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