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筹好提升质量和做大总量的关系，夯实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基础
洞察时与势，统筹稳与进。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日前在北京举行，这次重要会议在全面总结2024年经济工作，深刻分析当前经济形势，系统部署2025年经济工作的基础上总结提炼出一个“根本保证”和五个“必须统筹”，这既是对已有实践的总结概括，更是我党对经济工作的规律性认识，为以高质量发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科学指引。我们必须深刻把握和运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新时代经济发展规律作出的重大论断，尤其是深入领会五个“必须统筹”中“必须统筹好提升质量和做大总量的关系，夯实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基础”的重大意义，把新时代经济发展规律切实贯彻落实到“确保我国经济航船乘风破浪，行稳致远”上来。
一、“质”与“量”是表征事物两种基本规定性的哲学范畴
一事物成为它自身并区别于其他事物的内在规定性，或者说是事物内部矛盾的特殊性，称之为“质”。质与事物的存在是直接同一的，即质是事物本身所固有的，不具有质的事物是不存在的。事物的质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主观臆造的，人们可以通过观察和分析事物的属性来认识事物的质。事物存在和发展的规模、程度、速度以及构成事物的成分在空间上的排列组合等可以用数量关系表示的规定性，称之为“量”。事物的存在并不直接等同于其量的表现，换言之，在特定界限内，量的增减并不会直接引发事物本质属性的变化，但超出这个范围，量的变化就可能引起质变。事物的量具有多样性，因为事物及其属性是多种多样的，而每一属性又都有特定的量的规定性。质的提升和量的增长相互依存、相互规定。一方面，质是量的基础，没有质就没有量；另一方面，量又是质的表现，没有量也无法准确地把握质。在物质世界中，不存在有质无量之物，也不存在有量无质之物。
二、“质”和“量”的关系，是经济发展中最重要的关系之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济发展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上升不是线性的，量积累到一定阶段，必须转向质的提升，我国经济发展也要遵循这一规律”。在经济发展中，“质”通常指的是经济发展的结构、效益以及可持续性等方面。这涉及到经济体系内部各产业、各部门之间的协调性和优化程度，以及经济活动的效率和效益。“量”通常指的是经济发展的规模、速度以及数量等方面。这涉及到经济总量的增长、经济活动的频繁程度以及经济成果的积累等。具体来说，质的提升意味着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量的增长意味着经济总量的不断扩大。在推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需要科学把握“质”与“量”的辩证统一关系。首先，“质”与“量”是互相联系的。一方面，质的提升为量的增长提供了持续的动力和保障。例如，经济结构的优化、资源利用率的提高等质的提升，可以推动经济更加高效、可持续地发展，从而为量的增长创造更好的条件。另一方面，量的增长也为质的提升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和市场空间。经济总量的扩大、市场交易的增加等量的增长，可以带来更多的资源和机会，为质的提升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其次，“质”与“量”也是互相制约的。如果盲目追求量的增长而忽视质的提升，可能会导致经济结构失衡、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等问题，从而制约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同时，一定的发展速度又是质的提升的必然要求，没有一定发展速度的经济效益也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因此，在追求质的提升的同时，也需要保持一定的量的增长，以实现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
三、推动经济发展实现“质”“量”双赢格局
一方面，扩大“有质量”的总量，通过质的有效提升引领量的合理增长。新征程上，我国众多领域已大体上解决了“存在与否”的基本问题，而“好不好”“优不优”“精不精”等进阶议题愈发凸显。低层次的重复构建与单纯追求数量增长的发展模式已难以维系，唯有坚持质量导向，持续构建并提升新的竞争优势，方能确保经济实现长期且稳健的发展态势。新质生产力显著区别于以第一次和第二次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为基础形成的传统生产力，其代表了我国生产力发展进程中一种质的跃迁，起点是“新”、关键在“质”、落点为“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汹涌浪潮，只有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融合发展，以科技创新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以新质生产力发展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才能不断将科技发展成果转化为经济发展质量。要充分重视并发挥“人工智能+”这一新范式的“头雁”效应，开展“人工智能+”行动，使人工智能技术在与产业发展、政府工作、民生领域相结合的过程中加快技术变革脚步，促进数字和实体两种经济形式深度融合，打造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数字产业集群。要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及时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的具体生产实践中，助力现代化产业体系的进一步完善，保证产业体系自主可控、安全可靠，有效提高现代化产业发展质量。
另一方面，提升“有总量”的质量，通过量的合理增长支撑质的有效提升。当今世界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动荡与转型，我国的发展亦步入了一个机遇与挑战并存、不确定性显著加剧的关键阶段。面对国际政治经济局势的错综复杂和国内改革发展稳定任务的艰难繁重，坚持稳中求进的发展策略，保持经济“量”的适度增长，对于增强经济发展韧性，保障社会大局整体稳定以及实现经济质量的实质性提升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既要在增强消费能力、提升消费意愿上下功夫，促进重点群体就业；完善劳动者工资正常增长机制，加快构建以技能为导向的薪酬分配制度；适当提高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提高城乡居民基础养老金，提高城乡居民医保财政补助标准，制定促进生育政策，以及着力稳住楼市股市等，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又要在适应消费结构变化、增强供需适配性上做文章。从切实解决人民群众日常生活中面临的操心事、烦心事、揪心事入手，着力满足居民在健康、养老、托幼、家政等方面的消费需求，积极发展首发经济、冰雪经济、银发经济，促进消费新业态、新场景和新模式的推广普及。
实践告诉我们，统筹好提升质量和做大总量不是权宜之计，而是战略之举。在当前阶段，经济发展提升质量和做大总量缺一不可。若无质量的有效提高，高质量发展便无从谈起。若缺乏总量的适度增扩，高质量发展将缺失必要的物质基础与技术支撑。因此，我们必须统筹好提升质量和做大总量的关系，坚定必胜信心，迎难而上，把各方面的积极因素转化为发展实绩，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为中国式现代化这项具有长期性、艰巨性、复杂性的伟大事业夯实基础。
（本文作者曾天雄系湖南省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湘潭大学基地研究员，湘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余文茜系湘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本文为202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一般项目“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发展理论研究”[项目编号：21FDJB005]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