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凛冽,万物凋零。这是一个寂静而清冷的季节,给人一种沉寂之感。然而,在这片沉寂之中,冬却用它独特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传达着生命的智慧。让我们静下心来,倾听冬的语言,领悟其中的深意。
鹅毛纷纷,银落三千,天地一痴白引得众人感叹。有人存飞如碎天之臆想,亦有欲将白雪做饺馅之奇思,更有甚者撕白纸拟盛景。仅一雪景,便使得妙想百出,部分言行虽显疯癫,细思之后却也能感到美意。若笑太白捞月,则未感诗意之浪漫;若笑梵高癫狂,则未窥自然之幻美;若笑元章拜石,则不知得美之欢喜。美无固形,俗存至雅,世间万物皆存美意,诗雨化春风,只待百木兴,慧眼寻独美,重真祛狭见,方能诗意人生。
明月挂天呼玉盘,雪覆人间惊花开。景亦为常景,可心灵与之碰撞后。眼睛里的世界成了梦,在梦里的呢喃所言的是诗。不可否认,桃花源的安逸与乌托邦的美好永远只会停留在幻想之中,但残酷的现实环境并不影响人们对美的追求,对诗意人生的向往。车站里买橘子的父亲,那佝偻的背影成了朱自清无法忘却的苦诗。隐藏于深海之底的蛆虫,密密麻麻的尸骸,缓缓诉说着生命不息的奇美。独属于自己的美,唯己眼可见,与他人无关;独属于自己的诗,唯己行可述,与他人无关。美来自心灵深处的一霎那之间的感动,也是愈久弥香的永恒,它无处不在。当我们的心灵只能容下景时,人间花满,幽香传遍。
美无定论,事无绝对,雅无偏见,俗无贬质。不管是世人所言的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应是人们要尊重的曲调。众生皆有本心,它们常把自我的诗歌传颂,袅袅佳音在山脚分手,最终在山顶重逢。诗意人生是基于实际而不断将理想美合理融入事实的行为,将美化为凡物的内在精神,俗中见雅,雅演极美,返璞归真。零碎的白纸撒入空中,描绘雪飘时的优雅,点点碎白沉入心灵,拣尽了浮心。立于俗世求得贤雅,处于狂乱留得净美,方可诗语蓬蒿心,飘散兰芷意。
人的灵魂深处总住着一枝梅,唯有雪虐风饕般的磨难才能迎来玉箫神的莅临。《菜根谭》中写道:“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锻来,思立揭地掀天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诚然,人性光辉之精粹正是那心底的玉蝶,需要经过煅烧才能蜕变,而它与磨难的相遇便是人格重塑的伊始。当生根发芽时,磨难是倒映玉面根系差距的照妖镜。只有面对寒风冷雨,才能知晓梅树的根系是否扎根深入直至岿然不动,因而磨难将潜在的差距放大投射出来。谜题虽未解却可发现自己缺失的知识,荆棘虽难以铲除却能发现自己工具的锈迹,对短板与劣势的发掘更有助于为下一步的生长进步奠定基础。刘亮程所说:“生活是一个不断添置、丢失、损坏、再更替的过程。”而磨难则更为直接地将需要改变更替的内容诠释出来,为将来的查漏补缺列出提纲。
枫叶经霜绝,梅花透雪香。邂逅过天凝地闭才可凌寒独放,品尝过凛冽风雨才能傲雪枝头。磨难的外表无疑包裹着苦痛悲伤,但它背后的阴影里却掩藏着重塑人格的契机,只有勇敢地走进茫茫黑暗,才能在暗香疏影里窥见人性光辉。
冬的语言是冷峻而真实的,它没有夏日的娇艳和秋夜的柔和,但它有着独特的冷峻和真实;冬的语调是寂静而深沉的,它没有春的繁华、夏的热情、秋的丰收,但它有着独特的静谧和深沉;冬的故事是坚韧而充满希望的,它没有春日的温暖和夏夜的梦幻,但它有着独特的坚韧和希望。在寒冬凛冽中听冬语,感受冬的独特魅力和深意,领悟生命的真谛和智慧。
春夏秋冬,四季流转,“雪粉华,舞梨花,再不见烟村四五家。”密洒堪图画,看疏林躁晚鸦。云雀在电线上排排叫着,鸣出一个沙哑的冬天,世间本无色,雪落绘静美。在这个冬天,静下心来,去听、去看、去冥想、去感受独属于冬的寂静。也许会有一两声莫名的呼啸,但就像偶然泛起的浪花,很快又消散在风和雪的海洋里,漫过尘世的喧嚣看见真实的自己,返璞归真,悟出心间谜底。
(作者单位:教育科学学院2022级学前教育专业本科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