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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大学 - 《聊城大学报》

雪的温度

作者:文学院  郭容瑄    
2024-12-24     浏览(35)     (0)

下雪了,窗外是鹅毛纷飞的大雪,耳边是同学们兴奋的叫喊声。接着,拉抽屉声、翻柜子声、交谈声吵吵闹闹地钻进了耳朵,一阵乒乒乓乓后,一群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浩浩荡荡地下楼玩雪去了。没过多久,便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她们迎着雪笑靥如花的模样,内心也生出几分冲动来,可想到外边零下的温度和猛烈的寒风,又悻悻地收回了刚伸出的脚。

于是,这栋楼静了下来,静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我在这冰雪的浪漫世界里,划出了一方还带有温热的小地,任凭他们呼朋引伴,也只是隔岸望着,并没有过去的打算。我慢慢爬上床,在这片自己的小天地里,悠然入睡。

“冷。”我说。每逢别人问起,我便这样说。而记忆中的雪,不似眼前的寒冷,偏是温热的。余温透过时光,直到现在还沁入心脾。

在我还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时候,每次大雪,村里的土路都会披上一层厚厚的洁白,凹陷的坑和摩托车的辙痕被一视同仁地盖住,地上平整得像盖上了羽绒被。出去干活的大人还没回来,村头闲聊的大娘进了屋,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孩子们的领地。每逢这时,奶奶便会关上屋门,把窗户封得严严实实的,再去厨屋添些炭火,叮嘱我不要出去和那些“疯孩子”胡闹。我就搬着小板凳乖乖地坐在窗户前面,捧着奶奶熬的粥,看着雪花是怎样在空中翻转几圈再慢慢落到地上,常常一坐就是半天。每当一片雪花落地,心里都会泛起小小的惊喜。奶奶总会包上白菜馅的水饺,咬一口,白菜的香味就顺着热气,慢慢填满整个房间。

后来大些时候,爸爸妈妈攒钱开了一家门店,我就常常在店里待着。一到下雪,姐姐和弟弟准到我们店来,因为我们的门前是再合适不过的玩雪场地。我跟在姐姐和弟弟身后,戴着厚厚的手套和帽子,总是百般借口,拖到最后再出去。一踏出门,姐姐和弟弟的雪球就扑面而来,打在我的胳膊上、帽子上,我飞快地跑进屋里,眼睛红红地向妈妈和大姨告状,而她们笑得前仰后合。给我拍拍帽子上的雪,再舀上一碗梨汤。还没等我喝完,姐姐就跑进屋把我一把拽走,充当堆雪人的劳力。没堆几下,趁着姐姐团雪球,我又偷偷缩进屋里,把梨汤喝完。

雪常新,爱长在。自小养成了一下雪就像冬眠的松鼠一样藏进洞里的习惯,我到现在也没有改掉。所幸,这个世界不仅有喧嚣的雪,亦有静谧的雪,我钻进暖暖的被窝,映着雪光,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