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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工艺美术学院 - 《山东工艺美院报》

习近平文化思想的“设计哲学”阐释

作者:贺方刚    
2024-06-15     浏览(28)     (0)

作者在学习

在学习习近平文化思想的过程中,我体会到要将其与我校学科建设的主导方向结合起来,就有了如下五个方面的思考。

一、设计作品的国际化视野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人民大学时曾指出,要“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这意味着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不仅要有自己的特色,也要让国际学术界所接受,其基础之一在于我们所使用的范畴、概念要具有普适性,要具有generalidea的特点。这方面的要求对我们的设计作品也适用。我们设计作品的外形和材料,很容易为外国同行所接受;但我们设计时的理念基本是中国的,况且更多的是源自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如何让这些理念成为普适性的概念?这里面有翻译问题,但更根本的是认识论问题,在此我想到的是康德所提出的Schema(“图型”、“图式”、“图几”等不同翻译),它具有“居间性”、“两栖性”,一方面和经验材料同质,另一方面和纯粹的范畴同质,它是不同文化间人们思维中最抽象、最具普遍性的一个环节;更重要的是,它是想象力的产物。我们不一定完全采纳或照搬康德的做法,但我们要从中受启发:第一,我们的设计理念/概念要具有让国外人易于理解的、普适性的特征,Schema是我们的标准;第二,我们要充分发挥想象力的作用,这一点我们的古人已给出了很好的例示。如《及春踏花图》,要体现花之香,语言显得苍白,有何高明做法?让蝴蝶围着马蹄而追“香”,此举令人拍案叫绝!它体现出人的“通感”之居间性。

二、符号学对设计哲学的启发。这方面,中国的《周易》最具典型性,它用阴阳组合的符号来表征、映射事物的变化规律,形成了中国的“象思维”。时至今日,仍然给我们的设计以启发:作品的元素最终被抽象为符号,是“象思维”的产物,中国美学的“意象美”已做出了很好的阐释;元素间的对立是需要的,但必须统一起来,方能体现和谐之美;作品是指向未来的,表征规律、引导未来(潮流、时尚、风格等)。西方也有悠久的符号传统,不赘述。需要注意的是,皮尔士提出“符号即思想”,他认为符号不是工具。如此一来就把符号提升到了本体论的地位,这对我们设计工作很有启发,因为在设计活动的深处,大部分是以符号来运思的,且这种符号是以上面第一部分康德的Schema形式来运作的。

三、现象学的启发。现象学不仅仅具有思想潮流的影响力,也具有方法论的实用性,在诸多领域得到了应用,国内已有学者将其应用于设计活动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我在这里只讲两点:一是胡塞尔现象学的时间观,打破客观物理时间的桎梏,提出主观意识的内时间,很有创新性;按物理时间观,过去、现在、未来三个“相位”是被割裂开来的,比如,当我说“现在”的当下这一时刻,我一说完,“现在”就流向了“过去”,我追问“现在在哪里?”它已不复存在了。这是个刁钻的问题,很有挑战性。胡塞尔把人的记忆分为“第一记忆”和“第二记忆”,第一记忆能在体验当下的“现在”时,同时行使记忆的保持功能,这样的时间就是“域状”的时间了,过去、现在、未来被统摄在了一起。它对设计的启发在于:设计作品一经呈现在人的面前,就统摄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同理,我们在设计时应秉持“域状”时间观,而不是物理学上的“点状”时间观。二是海德格尔现象学中的“上手性”(或“称手性”),也就是中国文化中的庖丁解牛这一境界,它体现了设计者与材料、作品的亲缘性和游刃有余的状态。中国文化的特点是体悟性有余而体系严谨性不足,我们引入现象学的目的是为了在学理上说得更清楚。

四、“符号-现象学”的运用。这是我自己借鉴符号学和现象学的理论资源提出的一个理论架构,目前仍处于创建过程中,肯定有缺陷,请批评指正。下面只把去年参加国际符号学大会宣读论文的几个要点翻译如下:原则1,回到事情本身;原则2,符号运作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既是解释-再解释的过程,也是内时间意识的体验过程;原则3,符号意指过程富含“生发性”(或译“孕育性”),一方面它在客观时间和主观时间的交融中生发出“意义”,另一方面它在解释符号的过程中生发出“意义”;原则4,“符号即思想”,它不仅仅是工具;原则5,符号关系的三元性:物-符号-解释项。

五、在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指引下,创作出“美、善、圣”相统一的作品。美,体现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善,体现了为“人民而设计”的理念,这都不需多说。我重点强调圣,也就是说要引导人们追求崇高、圣洁的生活格调和艺术风格,以此抵制庸俗文化和过度娱乐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