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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大学 - 《武汉大学报》

鸟类的美是如何进化的?———读《美的进化》有感

作者:李惠    
2023-05-11     浏览(84)     (0)

“美”是科学观念吗?

鸟类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为美丽的类群之一,一万多种鸟有着风情万种的美。

雄孔雀华美艳丽的尾屏,园丁鸟精心搭建的求偶亭,寿带雄鸟相较雌鸟长得离奇的尾羽……这些鸟儿让作者沦陷在“美”之中,又更加困惑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美”的存在。现代进化生物学普遍认同“美”是为了反映雄性强健的体魄,优良的基因,增强自身获得配偶的可能性,从而获得更高的适合度(数学概念,个体基因在后代中的相对成功率)。

我说的“美”并不是我们眼中的美,更确切地说,我感兴趣的其实是鸟类自身对美的认识。特别是,我非常想知道鸟类的社会决策和配偶选择是如何推动鸟类进化出如此多种多样的外形的(原文)。

而在本书中,Richard将“美”视作一个科学观念,他认为动物界诸多精美的性状纯粹出于美学原因。

“美”是如何进化的?

侏儒鸟在求偶场中有着精巧复杂的舞姿,雌鸟是借由雄性的舞蹈评价其身体指标还是纯粹观赏一场美学盛宴?鸭子复杂的性器官是为了避免性胁迫的发生?Richard认为单靠自然选择理论是无法解释自然界中装饰器官的多样性、复杂性和极致性,自然选择并不是大自然精巧设计的唯一源头。他相信是雌性审美驱动着物种进化,即为了“雌性的审美情趣“,驱动雄性观赏性性状的进化,这种力量可以从适应性进化的限制中独立出来。

我把这种由生物个体的感官判断和认知选择驱动的进化过程,称为“审美进化”。对于审美进化的研究需要与性吸引力的两个方面相结合,即欲望的客体和欲望本身的形式,生物学家将他们分别称为“炫耀特征”和“择偶偏好”(原文)。

作者认为两者的匹配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在进化过程中彼此影响的结果。自然界中的美和欲望可能是非理性的、不可预测的和动态的,每种生物装饰器官的背后是复杂的,协同进化的认知偏好,并驱动和塑造着装饰器官的进化,而装饰器官的进化反过来又塑造了认知偏好,也因此生物可以进化出“无用之美“,雌性的性自主权就是自然之美之所以进化的主要原因。

Richard结合达尔文的《人类的由来及性选择》,试图探讨人类之美的发生和演化,他通过众多鸟类的案例,说明审美进化具有强大的解释力,意图摆脱坚决主张自然选择无所不能的适应主义的思想。他从进化之树,看人类的起源,理解人类性行为在进化过程中的独特特征,再到男女择偶偏好、性高潮、同性性行为等方面综合阐述,意在全面了解我们在鸟类身上看到的雌性审美驱动力,是否也在人类及其灵长类祖先身上发挥作用。

美即是真,真即是美

“狐狸知道很多东西,但刺猬只知道一件大事。”

作者借赛亚·柏林《刺猬与狐狸》中的两个形象类比自然选择的共同发现者:达尔文(狐狸)和华莱士(刺猬),也借刺猬和狐狸的冲突,体现进化生物学发展至今的主要矛盾。Richard认为进化生物学由于未能认识到动物个体的审美主体作用而受到阻碍,而审美进化观点则为摆脱这种困境提供了新方法。审美进化观点的另一个重要意义是有助于将进化生物学与优生学分离开来,接受“总会有美发生”的零假设,可以通过形成对无适应性甚至不利于适应环境的进化结果的预期,打破优生学思想在逻辑上的必然性。(选自图书馆微信公众号一期一书活动,作者系生命科学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