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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第二师范学院 - 《重庆第二师范学院报》

山村里的约定

作者:教师教育学院  20级全科2班  尹雪蔓    
2021-12-31     浏览(54)     (0)

不似繁华城市的灯红酒绿,此时的山村已陷入夜晚阴影角落里,只有那微弱的黄灯昭示着它的存在。忽然之间,草丛中传来不知名的叫声,随缕缕月光倾泻而出,谱写山村的孤寂之图。

他是一名自由的旅行者,不受束缚,没有固居之处,只是漂泊在每一个具有记忆的地方。在此山村的某一处角落,他探寻到上山的通道,便沿着泥泞之路向山的深处摸索,深浅不一的脚步也许是他来到山村的标识。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还行走在月光洒下的道路之上,抓紧背包带,系紧鞋带,又用那已有薄茧的手抓了抓散乱的头发,微微叹了一口气。

“汪汪”一阵狗吠声将他拉入一片微光之中,他远远望见几个身影聚在一砖房门口,一缕微弱的暖光正勾勒着黑色身影的线条,不时根据人的动态向各方位移动。他低下身子,撑着膝盖,缓了缓气息,才迈开步子向那山村的烟火走去。等他走到离村民有四五米距离的矮草丛时,村民们才发现他的到来,怔神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问候这一位陌生人。

村民们为陌生人拿来坐上便“嘎吱”一响的老旧木凳,将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抛给他,比如“小伙子你来自哪里”,“你为什么来这山村”以及“你是政府扶贫的人员吗”等问题。他一一回答,且最终以“你们这儿的山很美”柔和村民眼中经反射而倒映的光。几户村民都热情地为他提供住宿,他最终选择借居在一位戴着军绿色帽子的大叔家。

清晨的鸡鸣唤醒一户户人家,他带着画板、纸与颜料向某一处地方前进。那是一处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他曾多次于梦中经过此地,俯视山下的每一棵林木,眺望远方的另一座山,拥抱山顶的空气。他坐在说不上贫瘠的地上,用感官描绘每一处梦中记忆之中的实物,再拿起画笔染上画布的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黄昏催促他的脚步,他回到大叔家,看见大叔正在门口缝补一团绿色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大叔戴的军绿色帽子。他便坐在门沿处与大哥闲聊,知晓大哥的父亲曾经当过兵,那顶帽子也是父亲遗留给他的,从成年后他便一直戴到现在,缝缝补补之后留下陈旧的印记。他一时侯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是挠挠头,从背包中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大哥。在这两只手通过一颗大白兔奶糖而发生近距离触摸时,两人心中仿佛将彼此已当做兄弟。

半个月后,这个暂居者离开这处村庄时,他朝身后那位白发中夹杂黑发的男人挥了挥手,便孤身走入当初来时的那条路。余下的男人只是捏紧了手中的画布,低下头看看画布的内容,仿若感受到兄弟手上的余温。

到了山底那条通往县城的公路后,他拉开背包,拿出一顶军绿色的帽子,再缓缓抬头,许久才向远方走去。

“再过十三年,我会永居此地。”

“十三年后,带着这顶帽子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