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改变世界吗?如果说,我们曾对世界做出过一些改变,那是因为我们和孔子、孟子、亚里士多德、贝多芬们在一起,是历史的积累,是智慧的传承,是千千万万人的努力,让改变世界成为可能,而我们每一个个体生命在其中的意义,也仿佛是人类文明对宇宙的意义一样,在浩瀚无垠当中,叩击出微弱却伟大的回响。
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中国拥有世界上最早的现存星图,最古老的观象台,最完整的天象记录,一直到今天,人类探索宇宙的脚步也从未停止。黑格尔说:“一个民族要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透过这成百上千颗依然高悬于穹顶之上的星辰,我看到了那些仰望星空的人。”
有人把生命局促于互窥互监、互猜互损,有人把生命释放于大地苍天、远山沧海。心胸狭隘之人,难以容纳山海;目光可及天地者,却能承载万象,并以自身的德行滋润众生。正如孟郊所言:“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世界浩大,人生短暂,让心灵奔赴山海的人,是君子,更是智者。
千秋功过,皆在青史,每一个历史人物都如同镜鉴,壮游山河,青年立志,在舜和禹的身上看到美德,在越王勾践身上学到隐忍,在孔子故里追慕先贤,在汨罗江畔感受屈原的家国情怀,在乌江之畔汲取项羽的英勇,也反思他的败亡。
揆诸当下,他们的情怀也让无数人们同样动容。“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华坪女高的校训正是最好的体现。
十几年如一日,张桂梅校长和教职工们一起送走了一批批大山的女娃。“曾几何时,我并不晓得梦想是什么颜色,是你轻轻转动钥匙,亲手为我打开心锁;曾几何时,他们说女娃生在了大山,注定前路黯淡,嫁人生子,洗衣做饭,日子就似天边的浮云,可以一眼望穿,直到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了,这世界原来还有另一面,从此我下定决心,不再做依附他人的藤蔓,我要拼命生长,长成一棵树,把鲜花开满树冠,是你把一生留在大山,只为我们能走得更远。如今女儿们大学梦圆,多想对你说一句“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有你在身边”。这是孩子们写给张桂梅校长的话。把全身心倾注于迎面而来的每一刻,终有一天会发现,不只春风会吹拂树叶,一片树叶也会摇动春风,带来全部的春天,春风与树叶是同时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