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悄悄洒进来,温情抚摸着阳台上生机盎然的蒜苗,它们扎根在一个个暗红色花盆里,青绿的叶片恣意生长,令人心生喜悦。
春节过后,从老家出来时,母亲乐呵呵地给了我一袋蒜瓣,我兴致勃勃地挑出个头大的蒜头,小心翼翼地捧起逐个分开剥离,按着间隔,一个个地排列好,种在闲置的花盆中。盆里的土层松软,蒜瓣栽种很顺畅,再浇上一些水,就算大功告成了。
阳台封闭严实,阳光直射,暖意融融,蒜瓣种下没几天,便逐渐丰腴起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水的滋润下,只见蒜瓣的顶端,嫩黄色的蒜芽悄悄地冒出来了,仿佛破茧而出的飞蛾,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明媚生动的世界。
没过多久,每棵蒜芽都沐浴着阳光,吮吸着水分,铆足了劲生长,越长越细长,并穿上了青绿色外衣,生机勃发,给阳台增添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时间飞逝,蒜苗没有辜负我的期望,长势愈发喜人,似乎每天都能听到它们“刷刷”向上努力生长的声音。想必长长的根须已牢牢地扎入泥土里,纵横交错,紧紧地连在一起;白玉般的茎,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嫩绿的叶子热切地舒展开来,犹如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蒜苗依然在花盆里毫不懈怠地生长着,精气神十足,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每天都会凑近它们,目光柔柔地掠过它们可爱的身躯,鼻子嗅着清新的蒜香,再摸摸那尖尖的嫩叶,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油然而生的快乐。
这天,我虔诚地剪了一把蒜苗,细细洗净,切成一段一段的,加上青红椒,再与地道的土猪腊肉一起翻炒,精心做成了一道可口的美味佳肴,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这当然不是普通的香味,蒜苗带着泥土的天然纯朴,腊肉带着玉米、红薯和米糠的分子,让人回味悠长。正如《舌尖上的中国》所说:这是盐的味道,山的味道,风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也是时间的味道,人情的味道……然而,我还想说,这是爱的味道,更是乡愁的味道。
青青蒜苗,悠悠我心,我一如既往地对故乡的蒜苗情有独钟,它们早已融入了我的血液里,融入了我的生命里。我把母亲给我的蒜瓣种在阳台的花盆中,它们默默地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棵生机勃勃的蒜苗。对于一个远离家乡的人来说,这样一棵棵随遇而安的蒜苗,也如一片丰韵的田野,生长着游子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