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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文理学院 - 《文理学院报》

烟火众生,各有喜忧

作者:教育学院2020级  王薛雯    
2021-12-16     浏览(222)     (0)

编者按

人这一生,不过是无限的轮回,男女老少扎了堆儿,昼喧夜静,风雨饱饮,热热闹闹地铺开一大片。

冬日的薄雾漂浮在远处的山头,看起来不太真切,似一幅被水洇过的画。许是山麓还有人家,几缕炊烟缓缓升起,加深了雾气,林间犬吠不止,声音忽强忽弱,没一阵子便听见有人呼唤,至于在喊什么,却是模糊不已。

城内车水马龙,公交车百无聊赖,停靠在站台旁,等着新一轮的乘客,旁边是卖着烤红薯的小贩,吆喝不断,却不见有路人上前。小火站在路口,数着红灯滞留的时间,嗅到空气中源源不断的烤红薯气味儿,不知不觉被不远处的小摊吸引。西风裹挟着凛冽,一股脑儿窜进衣领,这个时间点的人们行色匆匆,并不愿意在寒风中多做停留。

回过神来时,小火已经错过两个绿灯了,他有些想念奶奶的烤红薯,尽管乡下的老房子还是黄土筑的墙,四面都在往里灌风,可往火堆前一坐,也能有一个温暖的冬天。而这里,是钢筋混凝土筑起来的高墙,人就像一只困兽,只能靠冰冷的通讯工具维持联系,怎么也走不出这牢笼,连冷空气都肆意万分,一个劲儿往鼻子口腔里钻。

天色渐晚,街两边的商铺也亮起灯,餐馆的玻璃橱窗后冒着热气,能瞧见一屋子坐满的人,服务员穿梭在大堂内,往返在后厨和前厅之间。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觉得这个城市是还是有些烟火气的。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摆上桌时,小火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其中了。

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旁边就是一个小公园,入口处铺开一条小吃街,有被母亲带着进去的小孩儿,给一串儿糖葫芦就能哄得服服帖帖,乖乖牵着母亲的手,思绪应该早就不在那里了;也有互相搀扶的老大爷和老太太,在小道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地坐着,看着一群荡秋千的小孩儿发愣;还有些学生,三五个一群,流连于小吃街各种摊贩之间,有模有样地讨价还价。小火闷下一口面汤,周身的寒气被驱散一半,身体开始回温,久违的舒适直冲大脑……  

人这一生,不过是无限的轮回,男女老少扎了堆儿,昼喧夜静,风雨饱饮,热热闹闹地铺开一大片。高楼大厦、青房瓦舍、塘田沟野、峰峦叠嶂,再加上走马飞鹰、蝶蛉蝼蚁,就像那上天撒下的一盘棋子,密密麻麻,聚三成五的被大地这样的棋盘拖着,年复一年地对坐博弈。在沸水般且欢且笑,且歌且哭的人声浪潮里,有的人满身风霜尘土进去,兀自求醉于尘寰,待到满面红光的出来,又能摒弃前尘,开始下一趟的征途。

霓虹灯璀璨夺目,预示又将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小火踏出面馆,站台旁的烤红薯摊贩还在,一阵冷风拂过,又把那熟悉的气味儿带到他的面前。这时候的小摊被一群学生围着,想必是下了晚课急于找些吃食填饱肚子。他觉得总该去尝尝,一年未归家了,那渗透到骨子里的乡土味已经在催促他迈开腿了……

这个世界的人们都活在各自的世界,有荣光、有艰辛、有思念、也有幸福。烟火众生,各有各的喜乐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