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不是正月十五,月亮已经很圆很亮了。晚饭后我与室友们到操场散步。前些天都雾蒙蒙的,那一掬似水的月光像蒙上了一层毛玻璃,看不太清,却令人产生遐想。今晚大概是因为没有晚自习,操场上得人格外多。而这热烈的月亮引得我心痒,也一圈一圈地随着人群走着。
用“热烈”来形容月光总觉得不大合适,但月色撩人,惊心动魄的美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抬起头看见今夜并无几颗繁星闪烁,这让我不禁想到《赤壁赋》中的“月明星稀”,今夜的月景隐隐绰绰已有当年的风采。
我在这放松中产生了荒诞的想法:就让时间停在这里吧。谁都不要离开,谁也不要再来,就把这画面永恒地定格在这个操场上——原本不熟悉的四个女孩子在流水般的日子里逐渐熟络,在这闲暇之际手挽手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走着,看万家灯火变成萦绕在身边的霓彩光环,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周边因毕业季而热闹起来的跳蚤市场也伴唱着青春的歌。
如果我有幸用相机留住这个画面该多好,多年后,不经意间记忆就用这种温吞而沉香的独特方式扑面而来。那时再回忆起今晚,早已不复年轻的我大概会给这张照片取一个诗意却遗憾的名字,那个用上万字记录一朝兴衰的作家的名字——当年明月。
二熊说,每朵云都下落不明,每轮月都不知所踪。昼夜会更替,每一秒和前一秒都不一样,所以我想用文字记录下今晚。记录下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却又独特的不能再独特的夜晚。
我也许写不出我们并肩行走在操场上,一齐抬头望月亮的那一瞬让我湿了眼眶的感动;也许写不出那两场把夜空都点燃了的绚烂烟花有多美……但就是这短暂的十分钟满眼的月光、星光告诉我,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矫情和孤独。看见了晴朗夜空就打出感叹,听到了烟花炸响就欢呼,这才是青春这场找寻幸福的游戏最美的样子,哭笑都不打折。
时间还没来得及拥抱就错身离开。我们不得不回到寝室,也许这对于室友们来说只是一场简单的饭后散步,也许这一场夜的结局是被遗忘,即使这样又如何?我只是留恋,不遗憾。“何夜无月,但少闲人如吾四人者耳。”
也谨以此献给毕业的学长学姐们,你们一起看过的晚霞、走过的操场、逛过的大街在青春这场盛宴里都浪漫得无以复加。虽然你们在鲁大感受到的充满着欢愉、挑战、热血的四年青春,即将随着这夜的结束而结束,但无论未来如何,都愿你们可以带着青年人独有的勇气,去奔赴你们远大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