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舒婷在《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中写道:“祖国啊!我是贫困,我是悲哀。我是你祖祖辈辈痛苦的希望啊,是‘飞天’袖间千百年未落到地面的花朵。”霓裳羽衣曲掩不住贫女“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叹息,火树银花的街市藏不了卖炭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的落魄背影,雕梁画栋的亭台轩榭于绿水逶迤的倒影中隐约可见陶者“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的凄然处境,即使最为繁盛的大唐气象中像“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的捕蛇者、“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的刈麦者的底层人民依旧沉默地存在着。中华民族向前发展的每一页史书上,贫困都是刺目的痼疾,是压在黎民心中怎么搬也搬不走的大山。对贫苦大众而言,吃不饱,穿不暖,如何谈有尊严地活着呢?只有彻底拔掉“穷根”,人们心中才会有希望,眼中才会有光。2021 年,我们做到了,在共产党的带领下,全体脱贫,改写历史!
电视剧《山海情》正是诞生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聚焦“金沙滩”的诞生,塑造了脱贫攻坚党员干部群像。这部剧讲述的是上世纪 90 年代宁夏的西海固地区响应政府“吊庄移民”政策,分批次将当地的老百姓从山里搬迁到银川附近更适合生产生活的大平原上去的故事。故事主要发生在一个叫“涌泉村”的小村子里,村子叫“涌泉村”,却遍地黄土,常年干旱,村子里的人名中大多有水,水花、水旺,但是他们喝的水是苦的,牲口都不喝,得在水面上撒了麦麸“哄”着才喝,农作物难以在这样缺水的苛刻环境存活,人也是,裸露在外皴了的皮肤像极了干瘪皱巴的老土豆皮。
既然地不养人,那就搬到养人的地方去。让不愿意搬的搬过去、让搬过去的住下来、让住下来的活得更体面,这个过程是艰辛的,是扶贫干部前赴后继接力的结果。《山海情》塑造了以马得福、张树成为代表的脱贫干部的形象,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们的眼睛:沧桑憔悴的脸上,那一双眼睛里始终有光,那光来自于心底的信仰。马得福刚一毕业就来到扶贫办,仅仅听到张树成主任给他描述的“塞上江南”的景象,就毅然决然地决定跟着张主任落实“吊庄移民”政策,遇到不愿意搬迁的村民,他就将心中的“塞上江南”的梦讲给对方听,即便对方觉得那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幻想,但马得福坚信它就在玉泉营大平原上。马得福在遇到自己信心不足的时候就讲给自己听,这个“塞上江南”的梦支撑着他从一个手足无措、依赖父亲的扶贫办小组长成长为村支书,成长为镇长,成长为县领导。马得福的“塞上江南”梦其实就是中国梦的缩影,他始终想着的是村民们如何吃饱穿暖,所以他第一个报名种植双孢菇,心心念念的都是扬水站的建设,他希望西海固的所有老百姓在这个“塞上江南”上都能笑得很甜。
习近平总书记在脱贫攻坚表彰大会上深情地讲道:“1800 多名同志将生命定格在了脱贫攻坚征程上,生动诠释了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山海情》中的张树成就是这样一位不幸倒在脱贫路上的人民好公仆,在他生命的最后,他依然奋战在扬水站建设的第一线,做完书记的指挥工作,就干民工的肩扛手挑的活,晚餐仅是一碗泡面,涌泉村的村民们不清楚他的名字,也不在意他的书记身份,仅是“哦,那个张主任啊”,他始终是活在村民们心中的英雄!视频播放到张树成葬礼的画面时,上方的弹幕出现了一句句相同的话:张主任,我是宁夏人,如今这塞上江南,如您所愿。人们用这样朴素的方式告慰和缅怀着所有在扶贫的路上流过泪、流过汗、流过血,甚至付出了生命的英雄们。
100 年前,中国共产党在对美好世界的向往中从无到有,后历经五次反围剿,两万五千里长征,抗击日寇,打败国民党反动派,建立新中国,让中国人民站了起来。今天,无数像《山海情》中的共产党人,在对美好的“塞上江南”的憧憬中扎根基层,挑起乡村振兴的重担。
(作者系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2018 级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