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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柴

作者:刘长锋    
2021-02-07     浏览(148)     (0)

童年的记忆里,劈柴是最幸福的事情,因为年底劈柴就意味着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了。临近春节,家庭主妇们就开始煮肉、蒸包子、炸藕夹等等,奶奶和老妈就会让我帮忙劈柴。

90年代,大部分人家都是煤球炉做饭,年底叔叔爹爹们都回老家过年,准备大办年货的时候,煤球炉烧蜂窝煤火力小,升温慢,火力就不够用,于是就开始烧闲置了快一年的柴火灶。平时家里会囤积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拉回来的树根、大块的木头,旧窗框门框等等。先用锯子把木柴锯成大约50公分左右长短。然后把太粗的木柴劈开,因为太粗了是塞不进炉膛的。

早晨起床,饱餐一顿之后,我就在爷爷和老爸的指导下开始锯木头劈柴。一般是放在一个大板凳上面,脚踩着木柴,用木匠常用的框锯来锯。因为老爸以前就是木匠出身,家里有框锯。有些木料因为没干透,潮湿膨胀,木料会夹住锯条,拉锯扯锯的阻力很大。小时候不懂事,往往喜欢高频率的快速的拉锯扯锯,以为会提高效率,却很容易累的腰疼胳膊酸。这时候,老爸就会把我替换下来,不紧不慢的一下一下的锯,每一锯的行程都很长,似慢实快,很快就锯了一大堆。

这时候我就往地面上垫一块厚木板,免得直接在地上劈柴会震裂水泥地。把锯成长短合适的木头放在这块厚木板上,如果是锯口歪斜,自己没办法立稳的木材,爷爷就用个细树枝,压在顶部,帮忙保持这块木材的竖直。我抡起斧头,扬到头顶上,然后猛地弯腰,双臂用力往下劈。老爹还说过“劈柴不照纹,累死劈柴人”,如果干的比较透的,中间没有分叉的,比如松木门框、杉木杆子就会势如破竹,一劈两半。如果是中间有枝丫分叉的,斧头经常就会卡在分叉的地方,这时候可以把斧头把往两边别,看能否撬开,如果撬不开,就连斧头和木柴举起来,再往下劈几次。如果还劈不开,就用小木块卡在劈开的缝里面,把斧头拔出来,顺着裂缝继续往下劈,或者把木柴反过来,从另一头开始劈。

劈了一点出来,我就抱起一大把,往厨房送,堆在炉膛旁边,奶奶和老妈就开始生火,煮肉、蒸包子等等。

等肉煮好了,老妈和奶奶就会喊小孩们去先尝尝,我劈累了正好来一碗,补充体力。刚出锅的灌肠、瘦肉切一大碗,香气扑鼻,吃快了就烫的直吸嘴。等吃饱了,嘴一抹,乘大人不注意,就和小伙伴出去玩了。有时候大人煮肉、包包子蒸馒头太忙,中午饭都不做,小孩们玩累了回来,看见做好的藕夹,炸好的零食馒头包子,胡乱抓一碗,填饱肚子想溜出去玩,又被大人叫住,继续劈柴。

现在年底不再准备很多年货,因为超市随时可以买到新鲜的鱼肉蛋和蔬菜,而且现在家里都烧液化气或者管道煤气,也不再劈柴了。但是小时候全家齐上阵,团结协作办年货的氛围和喜悦的心情是永远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