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场梦,梦见在藏北原野上行走的强巴,双手合十,低诵着经卷,好似超度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亡灵,这时在远方,回响起了无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望向可可西里那片土地,你可能赞叹藏北的壮美夕阳,可能向往藏民淳朴的生活,可能惊叹于飞沙的狂舞,甚至想一睹那片神奇藏地上的精灵--藏羚羊。在观看《可可西里》之前,这是我所想到的令人心潮涌动的场景。然而在真正了解可可西里后才知道: 夕阳的落幕是在召唤隐匿的偷猎者,藏民们会拿起枪杆去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精灵,甚至可以献出生命;飞沙的狂舞会让你迷失方向,困死沙野。你永远想象不到那片土地竟如此荒凉、冷漠,它好似死神,时刻扼住你的喉头,向你叫嚣着生命的渺小与悲哀。
“你是日泰的人么?”
“嗯。”枪声一响,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影片以这样的开头,让人产生一种窒息感,这其实也暗示了片尾巡山队队长日泰的牺牲。片中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你听说过行长跪礼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很脏,但他们的心是干净的。”他们生于这片土地,忠于这片土地,终究也要葬于此,所以他们生来带有一种使命感。在 20 世纪 80 年代末,由于偷猎者的肆意妄为,藏羚羊的数量从一百多万只锐减到不足八万只。这个时候,日泰带领的巡山队出现了,他们不辞辛劳,默默守护着那方土地上的生灵。当看到一具具被剥了皮、被秃鹰剔了肉的藏羚羊尸体时,他们的目光是暗淡的,是无奈的,眼底的悲伤悄无声息地溢出来,弥漫成了藏地上的悲凉挽歌。
后来,队长日泰被偷猎者杀害,队员刘栋在接应途中深陷流沙,深眠地下,还有等待接应的队员,迷失在暴风雪中,生死未卜……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没有特效,没有煽情动人的语言,就这样平淡地讲述,却让人潸然泪下,难以平息心弦。
我好似听见藏北的远方传来了悠长的羚羊叫声,似是对这片土地上亡灵的哀悼。他们终将安于这位美丽姑娘的怀抱,永远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宁!
【文化传媒学院王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