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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医科大学 - 《南京医科大学报》

春风化雨润桃李

——忆导师王斌教授

作者:陈杰    
2010-03-30     浏览(441)     (1)




  王斌,1966年出生,1982-1987年本科就读于上海医科大 学 药 理 专业,1995年获得硕士学位,1998年获得博士学位。1999年前往德国 Re鄄searchCenterBorstel进行博士后研究。曾任我校药理学系副主任,江苏省药理学会理事。曾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教育部留学回国人员基金、江苏省教育厅重点项目、江苏省高校高新技术产业化项目、江苏省研究生培养创新工程项目和南医大创新基金等多项课题。发表各类文章50余篇,其中SCI收录文章10余篇。曾获得江苏省科技进步三等奖,获得国家发明专利1项、实用新型专利1项。先后获得江苏省“青蓝工程”学术带头人、“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中青年科学技术带头人、“六大人才高峰”学术带头人称号,曾被评为南京医科大学“三育人”先进个人、扬子江奖教金一等奖。2010年1月2日凌晨因癌症医治无效去世。
儒雅谦和的学者
第一次见到我的导师王斌教授,是在2008年4月的一天上午,那时正值研究生复试期间,我提前几天来到南京,有幸拜访到我的导师,面容清秀,儒雅谦和,英俊潇洒,一派学者风范是他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
  2008年9月是研究生开学报到的日子,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到学校,基础医学院开学典礼那天再次见到了我的导师,当时他作为导师代表在会上发了言,当主持人介绍王斌教授重病在身还不忘科研的精神时,我猛的一惊,重病?到底是什么重病?会后才了解到他身患结肠癌多年,此时回想起他在会上发言时那满脸自信的微笑,岂是一个癌症患者所能拥有的,我想那是科研的力量支撑着他,家庭的温暖支撑着他,学校的关心支撑着他。
  坚韧不屈的斗士
在恶性肿瘤的吞噬下,人类的力量显得那么的渺小,作为一个医药行业的工作者,我的导师更深知如此,身体的摧残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灵的瓦解,在患结肠癌的这七年时间里,可以说他的寿命就是一个奇迹,也许七对我们来讲只是一个数字,并没有多深的感触,但对于一个癌症患者来说,能支撑这么长时间,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是一场与肿瘤细胞战斗的恶战,每一天都是对身心的一次摧残。记得有一次他疼到连吗啡都不能镇痛的时候,我就一直用微波炉热好湿毛巾给他敷在背上,让他的背部皮肤烫的通红,才稍有缓解,就这样我在微波炉与病房间奔走无数次,一直到凌晨3点多,当时我一心只想只要能帮他减轻点痛苦哪怕我今晚不睡觉都行,但他可能不忍心看我太累不能休息,就说已经不是很痛了,就让我把毛巾敷上后马上睡觉,当时我知道他是怕我累坏了就说谎,我坚持要一直敷下去,他就很严肃地对我说赶紧睡觉,他已经没事了,我执拗不过他,只要躺在小沙发上装睡,而他却一直趴在床边缘微弱的呻吟(因为趴着会比躺在减轻点疼痛),在去上厕所的期间也蹑手蹑脚生怕吵醒我,当时我心里特别难受,不知不觉几颗泪珠划过我的眼角,就这样我在沙发上睡到天亮,而他却一直趴在床边缘到天亮,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缩影,可以体现出我的导师心地是多么的善良,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让他人受累。
  在工作和科研上,虽然他重病在身,但依然投以极大的热情于其中,各方面工作并没有落下,甚至是有突出的表现,这些年实验室发表的文章和他申请到的课题层出不穷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他是一个聪明实干的学者,任何时候都在思考问题,哪怕是躺在病床上,他也经常和我一起探讨一些课题的可行性,指导我们的实验,他时常告诫我们:“做科研要勤于思考,要肯吃苦,力气是用不完的,今天用完了,睡一觉后明天又有力气可以接着干。”
  满腹经纶的才子
我的导师其实很有才气,这是我们实验室所有人公认的,但平时在实验室他并不轻易显露,我曾经在医院陪护他,和他聊天的时候他有时会突然问我某句诗句的下一句是什么,我经常答不上来,他就让我回去后上网查到告诉他,我当时以为他在考我的文学功底,后来才得知他是热爱文学,热爱写作,在疼痛难忍的时候以古诗词来鼓励自己,在他生病住院期间,他还不断让我借书给他看,我记得借得最多的是有关邓小平的书籍,因为他最崇拜邓小平,他认为邓小平才是真正的伟人,他最欣赏邓小平的韬光养晦的辩证哲学,同时他也以此为自己做人行事的标准。我的导师喜欢红楼梦,喜欢古诗词,红楼梦那本书已经被他翻得破烂不堪了,正因为如此,师母才决定在我的导师的墓地里放着两本对他最重要的书籍,一本是红楼梦,一本是他发表过短评的nature杂志。
  犹记得导师留给胡校长的绝笔时写到:我毕生热爱我的专业———药理学。是呀!敬爱的导师,王斌教授,我们也要说:我们毕生都热爱我们的专业-药理学,因为有你和实验室的所有人一起奋斗的时光,我们将永远想念您! (作者为王斌教授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