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开放大学 - 《中国电大报》
平生精进寓云霞
——读何光荣先生《中国古代教育哲学》记事
这篇文章描述了何光荣老人对家乡的热爱和对传统文化的坚守,以及他如何面对人生挫折,并强调了中华文化的重要性和道家所讲的“长生久视之道”。
何光荣老人家出生于江西新余市。“我们老家就在蒙山里面。”一次老人讲起:“我们那里就适合耕读传家的生活。那里有茂密的森林,山梁那硕大的樟树,数千年沧桑的感觉,至今心底好像还散发着一缕神奇的幽香……”
这是不是何老坚守自己独特学术风格的原始情结呢?后来许多朋友都听老人家讲起,在他的故乡数百人亲友口耳相传之中,中华文明史上一位神秘人物,于《史记》可考而至今文献阙如,亦无后学深入研究的“老莱子隐修蒙山”之传说故事,也鲜活地保存在何老“故乡记忆”的深处。现在我们为什么要大讲“唤醒人们的良知、善性与真情”?《中国古代教育哲学》能否起到一点“返本开新”的作用?何老时不时在与求学青年交谈中,提到自己毕生的学术情怀。“你们在老家也见到过吧?呃,山梁那硕大的樟树,我小时候放牛读书,每天都望着它,身姿伟岸,直入云端!”这本是多么美好质朴的生态文明的愿景,从京城文化老人的言谈中,你是否能够感受到他生命中一种精神血脉的偾张,一生精进为功,承接天地生物之涵养,“举直措诸枉”而又能“先立真大者”,岂不就是天地间学问之真精神吗?
读何著《中国古代教育哲学》,总会觉得有天地之正气氤氲相伴,给人超脱西方学科思维之呆板局限的一种全新的气象与阅读之快意。友人常讲著者仿佛置身世外,数十年不沾红尘俗气之修为,方可有此静气而致力于文化传统之学问矣。信乎?何老于上世纪50年代,同样有过“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时代,从北大预科班开始持志中国哲学之求索,继而出北大,投身革命,为建设一个新中国,参加南下工作团,再携家返京就读院系调整后的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系,终身要为中国哲学找一条自力更生的道路!这种精神志向的力量,在长寿老人的平实人生路上,又起到多么巨大的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前不久,我终于从一次忐忑的电话交谈中,窥见老人家对于人生重大挫折的化解,即做出如下记录以告朋友,是谓“何老如何看待曾经被打成右派的人生挫折”。
何老讲:“我从来没有失去自信。因为我知道自己一直没有放松过政治理论的学习。从1952年就开始自觉钻研了《资本论》。由于在学习上下过功夫,知道自己的阶级立场没有出问题,政治上没有犯错误,让我当右派,也不是我错了。虽说内心也存在不小压力,也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落后,但在后来搞‘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又常被人称为‘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再被拉出来,接受各种政治运动的冲击,有时候也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泼上两盆污水。如何走出这个精神上的阴影呢?其实也就是经常会想一想中华历史上的那么多古圣先贤,他们所遭受的人生挫折多了去了,其中值得我们学习的岂不是大有人在。这样,也就不把它当回事儿了。到了1970年,自己的心思就完全转移到传统文化的学习上来了,由此愈发意识到,一个人有了文化自觉和自信的重要。现在我们全国人民都在讲的这个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
《中国古代教育哲学》承接宋明理学的精神,将《中庸》之“诚学”视为中华哲学之本体论,这种深刻的体认,不啻对一度流行之“中国没有哲学论”之反驳,乃真儒无敌之“滴骨血之所得”也!再读到书中反复强调过的“心学之源”(出自尚书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唯精唯一,允执厥中”之“十六字诀”),老人家一度同大家一样感受过的对于死亡的冲动与恐惧,在他天命之年后,经典学术滋养的生命之光,绚丽光彩直抵云天。
“你知道吗?当时连死的想法都有啊。后来转念一想,不能求死啊?我们就是要证明,中国的文化没有错。要有担当。自己也没有错。”“如果一个凡夫能够觉悟到超越了生死的高度,还会有什么烦恼?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守护住我们文化?我们就滋润在里面,浸泡在里面,这不就是道家所要讲究的‘长生久视之道’吗?”
是的,你我都应当做的到,“平生精进寓云霞”。(待续)
国家开放大学 石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