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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空飞班与清华 北大空飞班与清华、 、 北航空军飞行学员一起参加航空开放日阅兵仪式
北航空军飞行学员一起参加航空开放日阅兵仪式
在来到航大之前,我从未觉得,愤怒会是支撑我度过接下来那段时光的最完美的动力。鲜红的通知书,远行的列车,两千五百公里的距离,两天两夜的煎熬,我终于还是站在了那片我心向往的地方,信心满满。
然而,再饱满的理想也逃不过最骨感的现实。第一次的体能摸底,三千米长跑,望着离我远去的队伍,颓然又无奈;四百米的冲刺,极度的缺氧让我头疼欲裂,混合着眼泪和和汗水的我,伏在垃圾桶旁,吐得失魂落魄;单双杠测试,不出意外,上肢力量薄弱的我得到了双零,还有班长们的冷嘲热讽。在这里,一草一木,仿佛都在嘲笑我的羸弱与自不量力。就在前一秒,我还意气风发;下一刻,丢盔弃甲,我想成为那个懦夫。
“继续!”“能不能加把劲?”“到底行不行?”
在略带凉意的长春夜晚里,望向寂静的夜空,回响在脑海里的,永远是这样刺耳的声音,耻辱的眼泪默默淌出,怀疑的念头生长萌发。我开始不明白来到这里,到底对我来说是对或是错。不记得是第多少次失眠了啊,在查寝的班长走后,又开始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室友的酣睡声中,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又凭什么在这里?
周五照常和家里通信,母亲还是沉浸在我离家万里的难受情绪中,而父亲却已经坚定地支持着我的决定。在理想动摇的那一刻,我试探着问父亲,是否自己的选择是一个错误,自己如此渺小和孱弱。倾听着我对于艰苦生活的埋怨以及自己的不适应,父亲沉默了许久,却只回答我这样一句话,你甘心吗?
挂下了电话,本该午睡的我久久无法入眠,却不是因为对于现实无力逃脱的懊恼,而只是去回忆当初自己的想法: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普通大学的温室,执着地在高考志愿上填上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航空大学这几个庄严神圣的字眼。我那个时候已经清楚地明白,踏入军营,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的父亲早就提醒过我,穿上军装,外表光鲜无比,背后却是血与汗的付出。那个时候,或许是太过狂妄自大,对于所谓的磨练不屑一顾,反而自信满满。而反观如今,面对荆棘,自己却像一个丧家之犬,想夹着尾巴逃跑,真是可笑,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
“嘟——起床!三分钟后,准备集合!”班长的命令响彻楼道。果然没能睡着,我苦笑着摇摇头。整理内务,换好军装,准备迎接一下午的折磨。“我们晚上一起去加练吧,你看我们两个都太弱了,会拖大家后腿的”,室友突然向我提议,瘦弱的他总是和我掉在队伍的最后,也是班长“特殊关照”的对象。“啊,本来训练就这么累了,晚上还去加练啊”,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建议。“可是,再不努力,我们就要被淘汰了啊。你知道的,家里一直不看好我,我坚持来这里,就是要证明自己能行,不比别人差。可现在一开始就要被淘汰,我不甘心,我可不想认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他却散发出一种不容抗拒的气质。“真是一个固执的人呐”脑海中里这样想着。可突然间,我的心猛然跳动了起来,他给了我最后的答案!
你甘心么?当然不甘心,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啊!
为什么要认输呢?回想当初自己的坚持,只为这个结果?为什么害怕呢?是害怕自己会输,还是害怕自己连输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不敢去追?凭什么,我就不行?是什么,在阻挡着我,击溃我的梦想?突然间,这种愤怒的质问就在我心中迸发开来,一句句都直击内心。那种愤怒感,使得我立马抖擞了精神,让我获得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嗯,一起去吧。”
平静的的回应。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开始在我心中燃烧起来了。
那是愤怒!
对于训练的愤怒,对于队列的愤怒,对于班长的愤怒,一切的一切,愤怒让我去敢于直面他们,去追赶他们,去超越他们。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愤怒造就我咬紧牙关的倔强;在我害怕的时候,愤怒让我无所畏惧向前迈进;在我痛苦的时候,愤怒使我暂时忘却它们。
五十天,从航大到北大,我终究还是挺过来了,也得到了最美好的结果。
如今的自己,站在北大的校园,那样的残酷也渐渐远了淡了。但是那样的愤怒却时时在我的心头轰鸣,它警醒着我应该怎么做,铭记自己的梦想,不畏远方的荆棘,即便遍体鳞伤,即便现实把你一次次打趴,也绝不能低下你的头颅,而应该像一只野兽般,发出愤怒的咆哮,即便是挣扎也要拼尽全力,扼住命运的咽喉。(作者为北京大学元培学院2015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