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学院 - 《三明学院报》
彼岸森林
作者:陈雪娥
2009-05-15
文中描述了一个女孩对男孩的感情,她把他当作森林,但不愿承认他住在彼岸。男孩则认为自己是她森林中的一片沼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泥淖里渐渐下沉。女孩拒绝接受他的道歉,他仍想找到她,而她宁愿他把她当作一朵最美的花。女孩倔强,不愿让他难过。她把他框在了时间隧道里,深刻了,也出不来了。她撕碎了很多日记,不再让那个怯懦的自己有借口。心情将埋进地里,由地灵去看护。女孩的伤口从背阴处被曝光了,指向的是彼岸。那座森林应该是青翠的,不含悲伤的。
她一直相信,他是她的森林,却不肯承认,那座森林住在彼岸。
他却觉得,他是她森林里的一片沼泽,给不了她幸福的完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泥淖里渐渐下沉。
她会窒息的,他怕。
他以为,是自己,给了她一个畸形的22岁,把一些磨人的忧郁统统留给了她。他谴责自己。
他说,对不起。
她不接受。
她任性,跟随内心的暗示,允许自己在他的影子后欢乐或悲伤。他还她自由了,她却仍要受着记忆的捆绑。给她上枷的,却是自己。
他想跑到她所在的小城镇。
她不知所措,断然拒绝他的到来。她害怕时间把她雕成他所不熟识的样子。这个样子的她,和他脑海里的,该是不一样的吧。她宁愿,他只把她当回望时一朵最美的花,完整无缺地养在心田里。那些他踩着悬崖悄悄送来的依赖,她是要不起的。她只是一抹秋风,本在他看不见的所在,偶然吹过他的上空,只应淡淡的,不应当再有下文的。
愿那些心跳和冒险和犯罪都无关。
他其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再找到她。兴许,和她一样,出于一种生命惯性呢!
她躲在网路后面,看他发过来的字眼,双臂沉重。她打不出一句最有价值的话。要说的想说的太多了,反倒开不了口。就像是在一场酒宴中喝得烂醉后,胃里的杂乱翻滚了,吐了,只会让双方都不堪;不吐,最多只是自己难受。她想,她不该,让他难过。
他生怕,她在哭。
她倔强,争辩,给他看她的晴天照,而有晴天照的人,是不轻易下雨的。
他不受唬弄,不放心,借别人的口吻,给她留言。
她怔了好久,对他的话,心知肚明。
他把她框在了当年的一次受罚里,借着一个下雨天和一把伞,撑起了两张稚嫩的笑脸;然后,把她的影像扩大了再扩大。而其实,她早已经被置放在时间的隧道里,深刻了,也出不来了。
她撕碎了很多日记,再也不让那个怯懦的自己有妥协的借口了。有些心情将埋进地里,由地灵去看护。那个她一直不肯承认伤口从背阴处被曝光了。那一束阳光,裹满尘埃,螺旋式上升,指向的,是彼岸。
那座森林,应该是,青翠的,不含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