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的老人,中等身材,面容慈祥,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眼前耄耋之年的老兵郑国昌言语并不多。“你们要问什么,我一定配合。”在我校卓刀泉校区老干部活动室里,记者见到了86岁高龄的老兵郑国昌。
“我是辽宁省新民人,15岁就去部队了。小时候什么也不懂,只是听着去打鬼子、打鬼子,就参军了。”郑国昌一本正经地讲述着自己年幼参军经过。
回忆那段烽火不断的抗日岁月,老人的神情逐渐暗淡,低声说:“那时候,真是死了很多人啊。”战争中走夜路,没有食物,还遭遇过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但这些艰苦在郑老眼里都不算什么,只要跟着大家穿着用草制作的乌拉鞋,一起行军就倍感力量。讲起战争中的零碎点滴,老人渐渐哽咽。想起队伍里的那个小兵,老人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只有15岁,比你们还小,当时那个孩子受伤了顶着最后一口气找到我,”老人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就希望在死前打个电话回家,我都没能办到。”说到这里,郑老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郑老自己也是和他一般大就参军抗日了,自己能幸运地活到现在,而那个孩子却走了,这成为郑老心中无法磨灭的痛和遗憾。
看着现在,郑老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像在天堂一样,这是过去做梦都没有想过的。“当时啊,哪有功夫能洗澡?经常是很久都不洗,我记得当时在湘江的时候,大家准备洗个澡,又赶上紧急集合,匆忙就又走了。”似乎回忆起和战友在一起难得的欢乐时光,老人拭去泪水,露出了笑容。“那时候,大家都穷,什么都没有见过,看到了灯泡,还把烟枪凑过去点。坐在从来没见过的沙发上,一坐自己陷下去,还以为给别人坐坏了。”郑老笑着说。过去那些战友很多都死在了战场上,少数有联系的也都过世了,现在想想过去,心里就发酸,感觉一切都历历在目。
郑老突然挽起了裤管,一条疤痕很是狰狞。郑老说这是手榴弹蹭过去留下的伤,当时身边的战友被炸死了,自己只是受了伤,现在回忆起来,真实又可怕,幸运又恐惧。“我虽然当过兵,吃过苦,打过鬼子,挨过枪子。可是和那些与我并肩作战牺牲了的战友们相比,我是最幸运的。如果当年没有当兵啊,我估计我不是被鬼子打死就是早已饿死了。”
“今年又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心中的感慨更多了,中国经历了八年艰苦的抗战,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是最终赢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一切都是值得的。”郑老释然道。
他说,“自己曾经当过通讯排长、参谋、指挥员,都是和自己的战友在一起,所以格外看重群众力量。对于习近平主席始终依靠群众表示赞同和喜悦。对于现在受到的党和组织的关心照顾,也表示衷心的感激。我们的成功是老百姓用小车推出来的,现在一切的美好生活都在告诉我们要铭记过去。”饱经风霜的郑老目光深邃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