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只有仓促,一切就像俞敏洪、王强、徐小平当年开英语培训班似的,一拍桌子就定了。
2012年10月的某个傍晚,才进入中国民航飞行学院的三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兰臻麒、窦岳、施竹就这样一跺脚下决心成立了自己的乐队。
孤傲环行千万里 独处它乡风和丽
乐团创始团队是三个阴差阳错与民航结缘的2012级学生。彼时,他们怀着心中不同的期待刚进入大学,未知的生活即将挥毫展开。
指挥兰臻麒,长笛手窦岳,小提琴手施竹,三个人高三本来是奔着艺考、自招、空军准备的,却偶然民航结缘,分别进入航空工程学院安全工程专业、航空运输管理学院物流管理专业、飞行技术学院学生四队学习。
三个伙伴在百度贴吧上结识,当得知同为音乐人时,心中很有惺惺相惜的感觉。仨人的家乡从大兴安岭到黄土高原,再到江浙平原纵贯中国。人生就是如此,大学也如此,生命是一场奇遇。(下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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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一版)那时的他们心中有很多看起来不靠谱却蠢蠢欲动的想法。就像五月天的经典歌曲《咸鱼》中所唱———“我不好也不坏、不特别出众、我只是敢不同”。
军训刚结束,施竹提议可以试着一起排练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于是大家热火朝天地下载谱子、找乐谱架,匆忙准备着“乐团初体验”。
“那时我们没有场地,就在静思园的小亭子里练,我指挥,一把笛子一把琴一遍遍地来《卡农》二重奏。”指挥兰臻麒每每提起“创业”之初的简陋,总是一副苦尽甘来的表情。
人气不足的世界是艰难的,飞行学院从来没有过自己成规模的乐团。和其他高校一样,更多的音乐团体是学生自己组的摇滚乐队:一把吉他,一把贝斯,一只键盘,一套架子鼓足矣。然而,如何闯出自己的名堂并且开飞行学院古典交响乐之先河,对于这几个刚脱离高中应试思维的学生来说在难度上丝毫不亚于做一个盈利企业出来。
“哎呦妈呀刚开始,真的太辛苦了。在各种社交网站上发帖子,招募学乐器的人,电话一个个地打,见了老多人了,话费哗哗地少”,兰臻麒一口东北口音回忆着。
创始初期,遇到的热心同学大多分两类,一类人学乐器,渴望在飞院有一个地方能练习、演出;另一类同学虽有技艺在身,可要么怕耽误学习时间,要么忙于兼职,于是抽身乏术了。然而,艰难的日子也是有所收获的,队员们先后找到了吹萨克斯、单簧管的学长;通过同学介绍,还联系到了飞行专业三队、四队的几个会拉小提琴的同学。
“人渐渐多了之后我们就开始寻找场地了,头几个月一直在学校后方的大草坪练习,每到周末,我们就搬着大长凳,大桌子到草坪去,大伙儿各练各的,想一出是一出,还引来不少散步的同学围观。”窦岳一想到搬桌子,真累人!
“陪伴,也是一种力量。”这句话源于清华大学图书馆,后来成了乐队在艰难岁月里坚持的唯一注解。
唯有走出来的美丽 没有等出来的辉煌
大学生一定要入主流,立大志,上大舞台,有一天要立出属于自己的传说。
兰臻麒中学时代学过钢琴,大号,还会打铝板琴。除此之外,他可以用一首歌反复听诵,听写记下所有乐器的全部乐谱,换言之,听写过后,即能完成直接投入排练的总乐谱。
凭借口口相传,耳闻目睹,乐队成员在年末的时候达到了二十多个。所有乐器门类都招到了两个以上的演奏者,甚至自己的的室友也来敲三角铁凑“圈儿里人”。
可天气愈发冷了,排练条件愈发艰苦;乐队日常印谱的花销也越来越大,这让大家都犯了难。如何才能找到长期稳定发展的路呢?
柳暗与花明早已准备好了,只是,需要一些挑战。
在过去,各二级学院的元旦晚会都是流行乐一统天下,于是,初生的牛犊们干劲十足,决定要逆袭一次!经过多方沟通,试演,工程学院学生会主席团同意让该乐团进入节目单。这不仅仅意味着乐队可以在周末借用大教室排练,而且预示着乐队的招牌要打响了!
学古典音乐的人对音乐的领悟是敏感的,然而如何把音乐的妙处传达给外行的听众却不容易。大家苦思冥想后决定改编《植物大战僵尸》和《超级玛丽》的背景音乐来演。
一流的厨师炒菜绝不会把丰富的素材一块表达出来,而是在不同的火候处依次添加调味料、辅料、主菜。在这一点上,烹饪同音乐演奏是一脉相承的。然而,厨师面对的是听话的食物,指挥面对的可是活生生的人。每到周末排练的日子,总有人会因为考试、旅游、购物、回家等种种因素缺席。
“这种情况下只能一个个地打电话,说好话,央求着来排练。”其实,这是源于体制因素的。窦岳向在清华、中航大等校园文化建设卓越的大学就读的同学取经,“在这些院校,乐团是由校方和社会乐团共同建设的,比如清华还分一团二团,一团专门用于大型场合礼节性演出,二团是专门接纳零基础的新人加入,有学艺术的老师带他们定期训练。这种规范化的组织形式让参与的同学十分重视排练的机会,缺席率几乎为零。”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次排练大家都有吵吵闹闹的磨合过程,而磨合的过程也正是逐渐上道的过程。十二月末,演出如期举行。
演出当天人山人海,镁光灯亮的简直看不舞台下面。
“那种在舞台中央的感觉实在是无可比拟的,这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舞台。”乐团的萨克斯手,现航空工程学院周艺繁如是道。
电脑音乐起,游戏画面播放,小提琴前奏起,吉他拨弦进入,主旋开始……一切都井井有条,美好怀旧的旋律把大家一下子拉回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玩马里奥顶蘑菇的游戏回忆里。三个月的梦在这一天成了真。
乐团一炮走红。相继承接了志工部为希望小学募捐、空管学院比赛、飞行学院首届毕业生晚会等大型外场演出。
今年9月,乐团成功在2013级新人中招到了一大批潜力成员。他们个个都有一手技艺。有些奇妙的闪光点你不发掘,是永远闪耀不出来的。
清歌一曲梁尘起 腰鼓百面秋雷发
四川司法警官学院,是四川省唯一直属司法厅的培养法警的院校,也是川内唯一一所有官方乐团的学校。兰臻麒和窦岳在中秋节前夕来到这里,希望谋求院校间的联谊演出。他们这次的亮点是改编演奏好莱坞大片《加勒比海盗》的原版音乐。很幸运,该想法得到了警院乐团团长和飞院老师的支持。
筹划工作随即紧锣密鼓地展开了。乐手和大乐器怎么拉过来?安全问题怎么保证?经费怎么解决?排练什么曲目?对方需要提供哪些乐器演奏人员?大音响需要多少个?排练场地安排在哪?
一个个问题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打出来。这可真是一把锻炼能力的好机会,大家只能这样苦笑着安慰自己。
这时,飞行学院再次推了乐团的孩子们一把。一切真的好起来了。四川的冬天很冷,然而再艰难也顶不住众人的热心。
十一月的半期考试一结束,窦岳就搭乘着发动机维修中心借调的小巴赴德阳接来了警院的同学们。初次相见,两边的同学都兴奋不已。
“这让我觉得像是大型的双边交流一样,很有国际范儿。”大提琴手杨梦迪在社交空间上这样描述自己的心情。
当天的排练很鼓舞人心。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半小时的合奏切磋,但是卓有成效。
当然,合奏暴露的问题也不容忽视。警院的同学们是完全零基础的,他们的日常训练都是用比较简单的乐谱,和飞院这些有多年功底的同学们比起来,在乐感、节奏方面显得不尽如人意。这就苦了指挥,兰臻麒几乎每周都要往警院跑一趟亲自上阵帮他们排练。
效果慢慢出来了,第二次合奏明显进步了很多。每当振聋发聩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没有人不从心底里为自己的坚守而自豪。一排练完,很多同学都激动得很,用他们的话讲,”这才是音乐”、“这种整个人都包裹在旋律里的感觉太迷人”、“在演出中,感觉自己就像《加勒比海盗》中的杰克船长那样乘风破浪,所向披靡”。
双方已敲定,在十二月底,联合乐团将会相互访问参加对方院校的元旦晚会演出。想必那时不仅可以给飞院的同学带来一场耳目一新的视听盛宴,还会将飞院的文化招牌亮剑四川。
相比位于一线城市的高校,飞院的校园文化建设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新时期大学生要有自己的想法,要有建设个性文化的勇气与胆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愿中国民航飞行学院越来越别具一格的魅丽文化繁荣发展,惊艳四川,走向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