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学院 - 《德州学院报》
淡淡的温暖
作者:□文彬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站在敬老院门前的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来。说不上为什么,我对老人都有那么点儿敬畏,或许是他们曾走过的漫长岁月让我感受到时光的厚重吧。深吸一口气后,昂首挺胸,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绽放出我最温暖的笑容。
如我想象的场景并无太大的差别: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屋前晒太阳,彼此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沟通。或许我们的到来为这寂静的小院带来些许生机,老人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我下意识地走进院子里,开始和老人们打招呼,聊天。和他们相处的感觉淡淡的,暖暖的,就像亲人一般。
这儿的老人大多已经 80多岁了,四世同堂。儿女儿孙工作都忙,迫于无奈将他们安置到这里。我注意到有几位老人的脚明显是裹过的,便问起这段经历。有位老人说自己八九岁的时候家里人就给裹脚了,将脚趾都压了下去,以至于现在脚面浮肿一片。说着老人就脱下鞋子给我看,我看到那早已弯进去的脚趾和突出的脚面,不禁心疼地抚摸着老人的脚背,老人就用这 “三寸金莲”踏过了那么绵长的岁月,由青春少女慢慢变成满头华发的老妇。而在这长长的岁月里,她所经历的一切就是一部长长的电影,这里面有专属于她的独家记忆。我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轻轻为老人提上了鞋。
起风了,老人怕冷。我扶老人上楼回房间。老人住的是三人间,宽敞干净。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温暖惬意。和老人一起坐在床上,又拉起了家常。我清楚地看到老人在谈到儿孙时脸上流露出的欣慰、自豪的笑容。余光瞥见桌上已经发干的咸菜,我惊讶地问这其中的缘由。老人眼神暗淡下来,称自己有点儿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又不能回家自己做饭,就在外面买了点儿咸菜。笨拙的我此时不知如何安慰眼前满眼泪花的老人,只能轻轻拉着她的手,静静地听她诉说。
美好的时光总觉得短暂,不觉已到了该回去的时间。离开时和老人合了影,照片上的我们都有着大大的笑容。虽然不舍,但还是轻轻抽回被老人紧握的手,掩门离去。关门那一瞬,我仿佛听见老人的轻声叹息。可是我想说:没关系,我会再次将温暖带给你们,带给那些曾踏过如此绵长岁月的老人。
淡淡的温暖仍留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