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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大学 - 《长江大学报》

昧,左为“日”,指面朝太阳,右为“未”,指树木上部的柔枝嫩叶。当我看到这个字的注解时,不禁诧异为何这个字不是指茶呢?少时并不喜茶,觉得清冽的水中加入了苦涩远不及糖来得更吸引人。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开始尝试着将那一抹绿色咽下,仿佛咽下的不是那种味道,而是一帧风景,于是渐渐开始习惯上那一股清逸在唇齿间游弋的感觉。家在安徽,自古是产茶的好地方,当年的徽商正是靠着茶叶和盐走入十大商帮的史诗中。虽然我家并不产茶,每年开春家里就会托人从山里带一锡桶的茶,然后将几块木炭用纸包好放入其中,那黑黑的炭吸取了潮气,使其保持干燥的同时保持了一份山野的清新。 今年过年终于有机会喝到六安瓜片,稍大的叶片慢慢地伸了个懒腰后才迟迟的弥漫开来,倒是贵气十足,然而有些浓烈的苦味喝起来并不习惯,倒是更喜欢家乡的舒城小兰花,仿佛茶树弥漫的幽谷中一株兰花幽幽生香。 犹记得第一次喝铁观音的情景,一粒粒像小石头放入杯中,随着热气的升腾,一股奇异的茶香开始氤氲,像是焚一炉檀香,静谧而安宁。 据说黄山的毛峰如果用黄山的山泉冲泡能在杯口氤氲一朵莲花,可惜自己没有见过,却丝毫不减第一次喝它时的欣喜,如新芽开在杯底,轻呷一口,像是山涧的风在口中轻轻划过,带着清新的茶树的味道。 复读时曾喝到同学自家的茶叶,不似市场上加工得那般精细,塑料袋的层层包裹慢慢打开,茶叶像刚采摘的翠绿地没有失色,喝起来带着少许的涩味在舌尖。远行读书的学子合该是这般的茶味,记住家中的那一份艰难,存在心底,在深夜的灯下慢慢地挥发。 算不上是喜欢茶的人,更谈不上品茶这等高雅的行径。只是想起来的时候,泡一杯家乡的茶,牛饮般卸下匆忙,慢慢地拉近与家的距离。在喝茶的时候,仿佛就坐在家门口,看着面前的水杉和远处的田野,然后被满眼的绿色慢慢吞没。 喝过的花茶中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桂花茶,当水倒进去的时候,金秋的芬芳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去收敛,已经溢满了整个水面,嫩黄的小花布满整个画面,好一幅浓厚的油彩画。 喝过最浓烈的莫过于普洱的味道,浓烈的茶味冲击着味觉,喝惯绿茶的我是不大习惯。势必适合茶马古道上的人们在有月亮的晚上泡一壶普洱,将苦涩就着茶默默咽下,然后在第二天微曦时继续背朝故乡赶路。 茶的味道之于我这一介粗人而言,不过是匆匆划过嘴边的温水。却又忍不住想记下喝茶时的所观、所感、所悟。家里的茶叶浇上烧开的井水,失了风雅却忍不住喝个满杯,喝完了还可以再续几次水———不忍浪费了杯中的茶味。 禅茶一味,我参不透这俗世,便只能咕起眼前的这一杯茶水,在吞咽之前,再看一眼这片树叶演绎的风景。

茶 昧
□ 学生记者 韦燕兰

2013-06-20     浏览(67)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