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内容

聊城大学 - 《聊城大学报》

如风而逝

作者:李大鹏  文学院    
2013-04-16     浏览(61)     (0)

  春的天空被洗碧,水面也变得花影清浅,和煦的风吹化了冰凉又萧索的大地,一切都像婴孩出世一般纯洁、温暖。林间翠竹发出直通心灵的力量,一大片相连,向天的方向唤醒了混沌的空气。远望连绵青山,从不曾断过,峰峦氤氲,久久不散的淡淡翠色,点缀着一丛丛的胭红,就像那如风逝去的岁月。
  三月,这个时节的乡间山里好似一轴水墨画,墨汁滴与泼的技法都运用得恰到好处。堤岸上青草冒出嫩嫩的绿气,轻且柔,小心翼翼地去摸摸它,顿时清气盈满手掌;草长莺飞,小童拽住韧线将自己对蓝天的向往装载上去,留作一份独有的纪念;蜂蝶戏于明黄灿亮的油菜花地,田埂上刚被老牛踩过的泥土瘫软无力,或许本就是如此的吧。
  清晨的山村雾气缭绕,天还没放出光芒,山村还在沉睡,一声清亮的鸡鸣最先叫醒的是孩子们,简单吃过早饭之后,孩子们非常有默契地在村口大榕树下集合,准备用自己的方式迎接无比美好的周末。
  太阳刚刚探出地平线,阳光慢慢融进树叶,不断包裹着金色光线的叶子在风中闪烁着,小子们似猴子般娴熟地爬上榕树,寻找着坚韧的叶梗,准备着接下来的斗草比赛。精心挑选好各自的 “战将”,大家迅速回到地上,开始了激烈而富有技巧的对扳,随着一根根叶梗断为两截,地下早已从星星点点变成满目残梗,传来一阵阵软软而纠结的撕裂声和着天真的吵闹声: “不算,不算,你耍赖皮,明明这是我赢的……”, “不是,你乱讲,我赢咯,我赢咯,就是我赢。耶……”一个涨红了脸,表情委屈;一个吐着舌头,作着鬼脸。就这样,孩子们无尽地争着属于自己的荣誉,永远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一份童真。
  晌午过后,做完家事的小姑娘们,也不甘于男孩们喧闹的欢乐,也开始准备起来自己的游戏:精心地挑选江边合适大小的鹅卵石,装在自己的绣花手帕里,最后一起倒在那块一尺见方的大石板上。那一粒粒石子仿佛是可以留住记忆、看见未来的水晶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大家沿着石板围成一圈,屏住呼吸,时间也暂时凝固下来,静待着精彩的到来。女孩们盘着膝坐在地上,用单手将一粒石子抛向低空,同时,极其敏捷地将石板上的石子抓起,接住自己抛出的石子,通过不断增加石子的数量增大难度,一块、两块、三块……石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如铃的响声,一直传到很远的远方。
  不觉,傍晚的脚步伴随渐浓的炊烟走近了山村,夕阳透出的酡红照在白云之间,渲染了整片天空,霞光一泻万里,直接被倾倒在了江边。看着滔滔江水静静淌过,如同时光一般安静,男孩女孩们坐在江边,随意拾起一块块石片,斜着飞出去,在水面上轻盈地跳动着,弹起的水花落回水面,涟漪点点。孩子们说着,喊着,笑着,闹着,轻轻闭上眼睛,吹着暖暖的江风,描画着各自的未来。
  一盏盏灯次第点亮,夜如期而至,漫天繁星点缀了山村的隐隐黑色。深夜里,孩子们带着白天的回忆,挂着美美的微笑,进入了梦乡,安静地睡着了。那段岁月,静谧而悠远,就像一曲笛音飘过耳畔,随风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