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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东大学 - 《鲁东大学校报》

解读《樱桃之远》

作者:李峰    
2012-10-31     浏览(272)     (0)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张悦然,第一次读她的小说。第一次始知天地之间有一个小小的但又不普通的她。
    张悦然,1982年出生于济南,杰出的80后女作家,2002年,被《萌芽》评为“最富才情的女作家”。她的作品《葵花走失在1890》和《水仙已承鲤鱼去》轰动了文坛,尤其受到了广大青少年的喜爱。
    《樱桃之远》是张悦然的长篇处女作。初看这题目,有种不可名状的美感。这是什么意思呢?读过之后才知道樱桃代指幸福。犹如她在书中描述的那样:“我喜欢樱桃,它们看着是那么一种要涌出来的红,让我想到幸福”。那片茂密的樱桃林在书中多次被提起,它犹如航标、指引、安慰,让在苦难中的人们生生不息地去追求。远,是触不可及、莫须有的意思。对这题目最好的解释在我看来还是她的那句话:幸福是生生不息,却难以触及的远。
    打开书,我便沉浸在作者的语言中。她的语言并没有华丽的词藻,哲理性、深刻程度也都算不上很强,更多的是一种言语上的宁静,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婉转的、忧伤的感觉,让我在炎热的夏季里感到身心清凉。
    《樱桃之远》描述了两个息息相关的女孩:杜宛宛和段小沐。她们从小到大,由敌到友,以及面对友谊、爱情、生存和死亡时的心路历程,通过她们和纪言、小杰子、唐晓、管道工的爱恨情仇,强调了人与人之间的爱,人与自然的和谐。其实由她的语言,我便猜到她的故事应该是某些程度上的悲剧。正如她的小说主人公杜宛宛在给纪言描述法国作家欧·亨利的作品《二十年后》时给自己的评价:“我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讲笑话的姑娘,我是十分十分悲情的。”在这方面,我想这应与张悦然忧伤的禀赋有关,也许世上每一个女子都有这种气质,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读《樱桃之远》刚几页,感觉除了语言适合品味外,更多的感受是这本书内容比较幼稚,好像专门写给小女孩的似的。这让我迫不及待翻到了最后一章。但我看了一眼马上翻回来了,因为我想到了席勒在《论悲剧艺术》中说过得一句话:“一个新手就会把惊心动魄的雷电,一瞥手,全部朝人们扔去,结果毫无收获,而艺术家则不断放出小型霹雳,一步一步向目的走去,正好这样穿透人的灵魂,只有逐渐推进,层层加深,才能感动别人的灵魂”。我相信作者能获得如此多的读者的喜爱绝非虚无缥缈,作者一定懂得艺术。
    小说的主人公杜宛宛,自幼良好的家庭条件,父母无微不至的疼爱,使她养成了任性、自以为是、孤傲的性格。从小各方面得到发展且又优异的她受不了半点委屈,受了委屈又十分地自闭。全书其实就是改善杜宛宛性格的过程。为达到这种效果,必须有一个足够坚强和善良的人,这个人就是段小沐。
    段小沐,似乎一切都与杜宛宛相反,不幸的家庭、身世、容貌,后来甚至成了残疾,然而,她丝毫没有由于上天的不公,由于人类病态的自我而埋怨、愤世。这个善良至极的小女孩,有着非凡的宽容,也有着非凡的坚毅、执着。小的时候,由于在一个捉媳妇的游戏里被流氓小杰子捉到并使坏,却毫无疑问地把这当成了爱且毫不犹豫地爱上了他。无论以后面对怎样的遭遇,她总是把他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之一。作家为了反衬小杰子的坏,更为了凸显段小沐的善良、执着,还塑造了管道工这个人物。管道工,在我们看来,无论怎样都是一个次角。然而,作者却赋予其对爱情的真诚,赋予其纯朴的爱情观。这真是一个妙笔。在我看来,这不完全是作者的虚构,这是有生命的。我们这些所谓的有教养的、有修养的人们,有时对爱情的态度还不及那些看似粗俗的、次要的人们呢。段小沐与杜宛宛,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相遇了,相遇了必然有矛盾。而单靠段小沐解决矛盾还是不够的,必须有一个中间沟通者,于是就有了纪言。
    纪言,从小就被杜宛宛的优秀和外表打动了。可是当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陷害段小沐时,他既痛苦又不甘,于是暗自决定解除这场误会。于是,他从此穿插于这两个女孩之间。然而,身形高大的他,亦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男子,内心的柔弱使他经不住半点爱情的打击。当解决了杜宛宛与段小沐的矛盾时,自己却单单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而不相信自己的心,从而对与杜宛宛的爱情产生了怀疑,最终和另外一个女人即唐晓走到了一起。
    《樱桃之远》的结尾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杜宛宛失去记忆又瞬间恢复,纪言违背自己意愿和唐晓走在了一起,段小沐到了天堂,小杰子智力回到了六、七岁的状态。这对他们来说,不能算得上是一种理想的幸福,但可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精神上的解脱。可有时候,解脱比触不可及的幸福更意味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