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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报》

“我无论走得多远都不会走出你的心,黄昏时刻的树影拖得再长也离不开树根”。———题记

梦·回·故·乡

作者:◆付明明    
2008-04-30     浏览(336)     (0)

  时光在无息地穿梭,岁月在悠悠地荏苒,我也慢慢地长大,渐渐远离了故乡,来到他乡继续自己的求学之路,可是充满温馨记忆的故乡却时常进入梦乡,我记忆的丝缕也同故乡时时连在一起,记忆的画屏上经常充满故乡诱人的色彩。
  我的家乡是鲁西南的一个山区小镇,那里虽没有江南水乡的清秀,也没有雨巷的幽深,却也不失山镇的恬静和秀美,回想起来,也别有一番景致。春天,漫步乡间小径,洁白的云飘在头顶,半天不挪动一步,晚上微风轻,皓月明,于是在田野上嬉戏,哪怕把时间分解成最小的刻度都能容纳无限多的事物,诸如风的喘息,树的摇曳,以及来不及整理的童年的记忆和幻想;夏天,静静地卧在群山里的故乡郁郁葱葱,清新秀丽,山岭青翠,而骤然浇下的蒸腾起来的阵雨和随着微风飘来的凉丝丝的夜雨,则又会让我“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秋天,“山上叶落无声,是处红衰翠减”,可是“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于时九月,天高露清,山空月明,“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行走于村中用石头铺就的小道上,好生惬意,真的感觉此时的秋天多了些许“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清明,而少了一丝 “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雨丝细入愁”的沉重;冬天,漠漠微寒笼住天地,有时天公作美下起雪,白雪皑皑,“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此时的万籁又多了一份冰清玉洁。
  一年四季的故乡都淡然地凸显着,优雅地流溢着,时时闪耀着清翠,处处充盈着惬意。有时这种惬意,如母爱般温暖,说不出的舒服;有时田园美景是青春年少时情绪的清新剂,郁闷时,欣喜时,欢乐时,都会被美景净化成平静,平静得如一汪清泉,不着一丝涟漪,而这种平静却是故乡独特田园氛围所营造的,同时故乡把她怀抱里的每个人都以斑斓而独特的文化培养成人,她把我们改造为同一文化血型,她精神的因子已经注入我们的血液中。
  从小生活在大山的人,渐渐远离大山,远离自己的精神家园,需要承载的东西太多,需要回味的故事也太多,梳理自己的记忆,却有许多让我们舍不得放弃———阴晴雨雾、鸟鸣落花、田间幽径、博学老者……当我们踌躇满志告别这段青春岁月的驿站时,我们可曾想到何日再去重温这段不羁的往事,何时再去踏上这片魂牵梦绕的土地。每次离家时母亲在那条通往远方的大路边不声不响目送我渐渐远去的场景,如同水面荡漾的波纹,早已随一阵风黯然消逝,而曾经的年少梦想,如同岩隙的枯草,早被荒烟蔓草掩盖。
  现在,我已经渐渐远离了充满乡土气息的故乡。春种秋收的默默劳作、夜晚乡间的稀疏灯影、大街上荡漾的欢声笑语、母亲做的缕缕饭香,都留在了自己记忆的底层,只在寂寞孤苦的他乡的梦中依稀回现。或许每个人都有一种故乡情结吧,这种情结飘忽不定,真的让人难以捉摸,而自《诗经·小雅·采薇》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伊始,人们这种根深蒂固的深挚浓厚的乡土情结,对于离乡背井的游子则更为凝重,正如“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残梦”(苏东坡《沁园春》)般引人异乡愁思了。于是有一天,如水的光阴,天真烂漫的年华,几十年岁月的步履,几许人情冷暖、酸甜苦辣,最后不过都随古今之事,付与笑谈之中。或许,那时,我们才蓦然想起那不曾凋落的心底的故乡情结。记得有人说过,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而是再见时彼此都已成为过去。虽然已成为过去,可是我的记忆会依然停驻在那里,因为那里有我的梦。忽然想起一首诗:“乡愁,是一只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乡愁,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告别。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