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学院 - 《黄山学院报》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作者:谈思婷
这一年,我顶着“学姐”的光环,在大三的忙碌中苟延残喘着。沉浸在这种忙碌中,会错觉呼吸也是一种对宝贵时间的亵渎。可在安静下来时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忙什么,像行尸走肉般在梦想的门外彳亍着,又在现实的面前匆匆地赶着路。这一种矛盾让我不安。
和梅梅的上一次聊天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再次聊天时,他问我是否已想好对未来的打算。
我说想进报社,。又说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就像很多年前想要做一个自由撰稿人,一个摄影师或是一个美食家等一样的冲动。
他说高中时也曾犹豫过要不要选择一所电影学院。因为高中时排练的一场话剧让他有了当导演的念想。
看到这句话,我噗嗤一声笑了,可嘴角却保持着苦涩的弧度。我轻敲着键盘,问他,“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良久,他回复了一句,“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
我特别迷恋小孩子的眼睛。孩童的眼睛就像雨后的葡萄藤上挂着的紫葡萄一样,清澈、晶莹、明亮。孩子的眼睛里装满的是对未来的期待。那憧憬着向往着,想要让我告知他们“世界是多么美好”的眼神,总是让我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每当面对着这种眼神,我都会想念起曾和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一样单纯、勇敢而又善良的女孩。她相信自己眼里的万物便是这世界的规则,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便可以让高高在上的命运服输。可经历时光的洗礼,往日勇敢的牛犊如今却驮着沉重的负累在稻田里日复一日地耕耘着。这世界一桩桩的不如意让她在跌跌撞撞中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每次一想到这些清澈的双眸在成长的过程中会被蒙上一层层再也擦拭不去的尘埃时,就心疼得很。
成长是同破茧成蝶一样痛苦的过程,成为美丽的蝴蝶得付出惨痛的代价。儿时对未来有过无数念想,想过披上铠甲去拯救世界,想过造一艘船去环游地球,或者开一家书店,每本书里的人物都是活生生的存在着。一到深夜,他们便会从书里跑出来同我玩耍,就像童话书里说的一样。年少时,因为对未来满怀着期待,渴求着能尽快地实现梦想,所以想要快快长大。可长大后,太多的挫败太多的伤痛让曾经的信念一个个被推翻。长大后,不得不迎合着旁人的要求逼迫自己违背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的蜕变,最终成为一只美丽苍白的蝴蝶。只是旁人不知啊,美丽的蝴蝶只想回到茧里做回一只蛹,永远都卧在茧里,永远怀揣着在旁人眼里看来是天方夜谭但却自以为能实现的梦想。耳机里传出张艾嘉唱的《爱的代价》。我开始怀念,怀念曾经的一往直前。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年少时的梦不是如当下一样沉重或是被算计的,那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每一天都呈现着不同的模样。所以今天的我即便是绞尽脑汁也细数不出儿时到底有多少个梦。也许只有草丛里跳来跳去的蚱蜢,天空中会变成糖果的云朵,路边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墙角里的蛐蛐还有家门前那棵看着我长大的梧桐树还记得我年少时的梦想。今夜,父亲指着一颗颗星告诉你一个又一个动听的名字,可到了第二夜,你看着熟悉的星空,只顾着欣赏星辰的美丽,却忘记了它们的名姓。几千年几万年,星星也不曾变化过,只是观星的人记不清了。
鲁迅先生在《伤逝》中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必得生活着,爱才能有所附丽。”为抱怨失落不安的病找到了解药——人必得生活着,梦想才能有所附丽。
暮色渐深,在梦想的门外彳亍的女孩安静的站在门前,双手合十,目光虔诚。突然,从草丛里跳出的蚱蜢、天空中飘着的云朵,路边不知名的小花,墙角的蛐蛐还有那棵梧桐树都争着要向她描绘梦想最初的模样。她微微一笑,在现实的世界里,继续着匆匆又轻快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