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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理工大学 - 《山东理工大学报》

寄给青春的信
商学院 陈振华

2012-02-24     浏览(125)     (0)

作者在窗前写给自己的信,回忆了青春的点滴,包括友情、梦想、分别等,表达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待。作者将这封信寄给青春和未谋面的明天。


  贴满阳光的窗前,我铺开一张洁白的信纸,将蓝色的墨水满满地打进笔囊。笔尖划过信笺的刹那,我停住了。我要写给谁?我要寄向何方?
  脑海闪过浪漫得不着边际的灵感,我应该蘸着这金灿灿的温暖笔墨,写一封如诗如歌的信,镌刻美丽的过往,寄于自己,寄于青春。
  思绪在此刻单薄成了一棵疯长的藤蔓,爬上了时光的一角,拽住了点点斑斓。日子,在春暖与春晴中一页页飞过,悄无声息,像满墙深绿色的爬山虎,只知道开端,却看不见终点。不知是谁在呢喃,时间太瘦,指缝太宽。
  想找一块岁月的琥珀,凝聚滴滴点点,那可能就只有床头的日记本和单薄的旧照片了。每当眼光触及到橱窗里的那本相册,就会不自觉地抱于胸前,将双脚蜷缩在沙发上,找一个舒适的角度和姿势,开始心的旅航。指尖划过浅绿色的封面,磨砂的凹凸感,真实得像是颗颗被时光的砂轮打磨过的沙粒,那是日子的沉淀。轻轻地打开,是彼时阳光的味道,氤氲着花香。照片颜色的变化清晰可循,从泛黄到磨白再到新鲜。
  这本相册记录的全是我的同窗好友,从小学到大学,一张张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某个驿站或拐角处的面庞,都蛰伏着一段段弥漫欢笑或泪水,平淡或感动的记忆。还记得吗?那时的我们一起奔跑在山花烂漫的小路上,采一朵鲜艳欲滴的花蕾插在头上当新娘;一起坐在岸边,把光着的脚丫伸进叮咚作响的溪水,任小鱼小蟹来挠我们的脚心;一起倚在校园的青石板上,抬头看一串串洁白的花骨朵———这白色的标点怎样地悬挂在春的眉梢,静静地,不说一句话;一起躺在铺满夕阳的草地上,看温柔的风拂过草尖,却也吹不走我们贴着耳朵的小秘密,羞红的脸蛋也晕红了西方的半边天;一起踏上高中艰苦的列车,清一色的校服和短发也遮不住我们活力迸发的美丽容颜;一起爬上高高的山头,纵情呐喊,壮志豪言,将沉甸甸的梦想与彼此交换;高考后的散伙饭,一首《朋友》让我们泪流满面,还没来得及准备离别,就与现实撞了个满怀,分别来得太快太突然。一次次地驻足,一声声再见,说了再见,有些人在生命中却再也没有了交点。
  曾经的天真无邪,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热血澎湃,曾经的相约一辈子,而如今却干瘪成一片深秋的落叶,选择以温情脉脉的黄色做底板,无声无息地夹在了岁月的课本里,或许白色太单调,红色又过于热烈吧。
  每张毕业照似乎都有某些相似的特点或程式,一阵 “茄子”的欢笑,一抹温柔的弧度,一个V型的手势,一次闪烁的灯光,一声“咔嚓”的定格。
  想起了海岩的感慨:“时间是什么?时间是无论行走多远都将回到起点的一个圆周,还是永远不会重叠的平行之线?”相约做一辈子的知己,只是时间的无涯涤荡了四季也涤荡了你我。我怕模糊的记忆像散落一地的珠子,不知线头该从哪颗开始穿起,于是我把每一张尚存的记忆定期捡拾,封存在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花园里;我怕自己步入暮年,想从当年的青葱岁月里汲取一点力气,却悲哀地发现它已了无痕迹,于是,细心的我,想给它铺一层膜,因为我不知道它的保鲜期。
  远方的朋友,你们在哪里?你们还好吗?原来,我们就在这不断的相遇相知、告别分离中渐渐长大,任甜蜜或苦涩的泪流成一行行诗。冷风乍起,我将往昔的记忆温柔成一团阳光,贴在胸膛,不知你们是否也在欣赏同一个角度的天空,是否也如我一样感受到温暖的流淌。于是,我执笔轻轻地写下:“我是宋词里飞出的一只蝴蝶,遇见你们,才学会了蝶舞蹁跹。我会把每株记忆植进熏衣草瓶,闪烁碧绿的琉璃,祭奠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思念,羽化为蒲草间的流萤,在黑夜里,美丽如初。原来你们已经远去,却未曾离开。”
  我要将这封信贴上岁月的邮票,投进绿色的邮筒,寄给青春,寄给未曾谋面的明天。这是一封唯一的信,写信人是我,收信人也是我。